慕重紫唰的沉下脸,站起身道:“我该走了,寒玉仙尊既然想待,那就随意。”
他越过他要往出走去,侧身而过的瞬间,手腕被抓住了。
慕重紫下意识缩了缩手,却被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他说:“放手。”
白刑鸢握着那只手缓缓举起,果然在食指上发现了一个淡淡的疤痕,伤口还不小。
应该是给临川师弟下封魂锁魄咒时咬破食指留下的。
果然是他。
白刑鸢眼眸一亮,“师兄果然还是在意我们……”
接下来的话宛如被吞没一般,戛然而止。
他眼睛微微睁大,看着被他举到半空的手腕。
白皙的皮肤上,腕部赫然印着一圈狰狞的紫黑色淤痕,因为举着手而衣袖微微下滑,露出一截瘦削的手臂,其上却遍布一条又一条紫黑色的伤痕,虽然已经愈合,却是凹凸不平,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刺眼。
慕重紫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脸色微变,趁着白刑鸢因为惊讶而略微放松了力道,连忙一用力把手抽了回来,衣袖一扬把手臂遮住,转身就要往洞外走。
这动作却彻底将白刑鸢刺激到了,他眼中瞬间闪过一抹赤红,身影一闪便飞掠到他身边,一手伸出向他肩膀抓去。
慕重紫早就在防着他,察觉身后有风声接近,立刻一侧身躲过,手中光华一闪,闻虚刀已然在手,虚晃一刀逼退了追过来的人。
白刑鸢却也没有放弃,手一伸,雪玉天清莲化成雪莲剑,两人就在这小小的山洞之中过起了招,白刑鸢牢牢守着洞口不让他出去,他们虽然修为相仿,然一者重伤未愈,气力不济,一者正值巅峰,灵气充裕,不出一刻钟,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哐”的一声重响,闻虚刀被雪莲剑一挑又一横,不慎从主人手中脱落,慕重紫魔息一滞,却就在这时,面前光影一闪,“啪啪”几声脆响,磅礴的灵力随着指尖点在身上灌体而入,瞬间封住他体内几大灵穴,魔息滞涩,再也用不出一丝魔气。
“你……”
慕重紫这才有点慌了,却还未说什么,忽而只觉肩上一痛,眼前视线瞬间倒转,背上“轰”的靠上了什么东西,一阵激烈的疼痛顿时让他眼前一黑,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然被白刑鸢握着肩膀牢牢压制在了山洞石壁之上。
慕重紫又惊又怒,“你做什么?”
白刑鸢不管不顾,一手捏住他衣襟,“撕拉”一声响,彻底将他的衣服撕开,眼前看到的一幕瞬间让他红了眼。
白皙的皮肤上遍布道道狰狞伤痕,浅一些的已经愈合了,深一些的还有淡淡的血丝,一撕开就是一股清淡药香扑鼻而入,从伤痕判断,受伤之时一定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伤口的恢复,不然化神期强者,何至于还能让自己的身体成了这样?
他呼吸慢慢开始粗重起来,身上气息剧烈起伏动荡,整个人都濒临崩溃的边缘。
师兄过的不好。
师兄在被人欺负。
整个魔道能打他的,只能是血帝,他亲生父亲在虐待他。
师兄宁愿在外边待着,也不回无印宫。
师兄身边并无任何人,他在魔道无人可信,孤身一人。
我在白云山努力了三年,三年来几乎日日夜夜不间断的修炼,就是为了早日胜过血帝,可以把师兄带回来。
可师兄过得太苦了,他不仅得忍着亲生父亲对仙门的侵略,还得被他毒打。
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
在白云山从没受过半分委屈的师兄。
现在却生不如死。
而我还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