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冬晨暴躁地抓着头发,五官扭曲而狰狞,再无往日的春风得意。
加上网上那些对他带有攻击性的言论,他眼见着自己一败涂地输给卫伦,一开始还有愤怒的余地,这会儿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就怕警察来抓他。
这一晚他过得战战兢兢,饭也没吃,觉也没睡,挨到天亮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暗淡,眼下青黑,头发蓬乱,胡子拉碴,整个人萎靡而神经质,比鬼好不了多少。
这老房子水电早就停了,卫生间没有水,他无法洗脸刷牙,手机也没电了,肚皮也咕噜噜作响,再不出门,他就饿死了。
他戴上口罩帽子,做贼一样开门后东张西望半晌,确定无人注意自己,才匆匆下楼。
小饭馆肮脏油腻,他皱眉买了两份炒饭,几个小菜,打包带走。他不敢在店里吃,怕被认出来。
回到家,正窝在塌陷的沙发里狼吞虎咽,手机忽然响起来,是不认识的号码。他心头乱跳,瞬间想到警察,慌慌张张挂断电话。
过了片刻,手机又响起来,郭冬晨面色僵硬,刚要紧按电源键关机,眼神微微凝住——来电显示“F小姐”。
是她!
郭冬晨心里顿时生出希望,当初就是她搭桥牵线让自己进的盛煌,如今他出了事,她也该负责!
他连忙点了接听,听到她嗓音温柔地问:“郭冬晨,你在哪里?”
郭冬晨攥着拳头,心中仍有些许疑虑:“你会帮我吗?”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联系你。”
“你打算怎么帮我?”
“我们见面详谈。”
再三思索,郭冬晨说出了地址。他很明白,现在的自己声名狼藉,狗都不理,除了相信F小姐,别无他法。
他终于有心思把家里收拾一下了,不然F小姐来了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左等右等,总算在黄昏时等来门铃,他透过猫眼看了眼,而后满怀欣喜地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黑衣女子,戴墨镜,手中拄着黑色铝合金手杖,身形苗条,脸色苍白,唇上涂了淡色口红,唇角时刻保持温婉的弧度,让人如沐春风。
女子身后是个魁梧粗犷的平头男人,也戴着墨镜,堪堪遮住眼角的褐色刀疤。郭冬晨知道,那是F小姐的保镖。
将他们请进屋,郭冬晨两日来的焦虑恐惧有了发泄的出口:“你一定要帮我,我不能坐牢,只要你帮我,我发誓,我这辈子都听你的话!老杜真不是个东西,还有那些老混蛋,说好了会给我想要的一切,结果现在一个都不鸟我,他妈的……”
喋喋不休发了好一阵牢骚,回过头,他讨好地笑笑:“我不会坐牢的,对吧?”
F小姐向保镖示意了一下,笑容徐徐绽放:“当然。”
下一秒,保镖走向郭冬晨,手里攥着一条从后腰裤带抽出来的尼龙细绳。
郭冬晨愣了下,本能地觉得不妙:“你们……”
话未说完,保镖身形如电窜到他背后,细绳“嘣”的一声撑开,勒住他脖子!
郭冬晨瞬间面色青白,而后迅速涨红如猪肝,手脚并用剧烈挣扎起来。
保镖却下了死手,劲头极大,不过几秒,便让他额冒青筋面皮泛紫,汗水与屎尿齐下,那点挣扎在保镖眼里就像小猫小狗挠了下,可以忽略不计。
郭冬晨眼前阵阵发黑,眼球几乎凸出眼眶,布满血丝,嗓音破碎粗哑,如同喉咙里塞满了玻璃渣:“为、为……什么……”
F小姐巧笑倩兮,倾听着他垂死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愉悦:“因为你太蠢了,还是趁早下地狱的好,比坐牢强。”
说完,她听到了“咔擦”一声,那是颈骨折断的声音。
她不惊不动,如同一个死神。
趁着保镖去处理尸体的间隙,她轻轻哼唱起歌来:
“一到你面前我就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