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亲哥哥他都没贡献过一毛钱,给乔今打榜却可谓是豪掷千金,不遗余力。当然,就算陆余知道,大概也会支持,陆声的钱是他给的,四舍五入就是他捧自己的小男朋友。
陆声能自己找到趣事做,只要不犯法,陆余都是支持的。
人总要吃饭,傍晚两个保镖交班,一个去吃饭,一个仍守在病房门口——乔今共有四个保镖,带两个在身边足够保证安全。
护工给燕玦送饭,应吩咐也给陆声带了一份,厌食症小朋友自然拒绝。
燕玦好说歹说,陆声嘴一噘,出了门。
燕玦:“……”
他给乔今打电话,说陆声不喜欢医院的饭菜。乔今说:“陆声不是不喜欢医院的饭菜,他是不喜欢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饭菜。”
乔今叹气:“他有厌食症。不管他,哥你吃你的,晚上我给他加餐。”
出了住院部大楼,陆声被冷风吹得打个激灵,不过他自认是男孩子,必须拥有抗寒的能力,把敞开的羽绒服拢了拢,眨巴眼睛四处观察。
建筑、树木、天空、鸟,寻找可以入画的景物。
这会儿正是晚饭飘香的时候,医院的小食堂就在住院大楼边上,进进出出大多是病人家属,给自己的家人打包饭菜。
陆声像小动物一样抽动鼻尖,皱了皱眉,依然没有食欲。
他避开人多的地方,往僻静处走去,在花坛边看见一道孤拔瘦削的身影,身上只穿了件黑色大衣,不嫌冷地坐在花坛边沿的瓷砖上,烟雾迷蒙了俊秀的侧脸。
陆声不由自主地用目光描摹那人的眉眼口鼻,只觉线条甚美。
傅临敏锐地察觉他人的注视,转过脸来。
陆声怯了下,犹豫着想走。
傅临拿掉嘴里的烟,摁灭后站起来,朝陆声走去。
第99章 素描
傅临与陆余差不多高, 站在陆声面前,足足高了一个头。
陆声仰头看他,眼睫微颤。
一大一小无言, 面面相觑好一阵。傅临摸着下巴说:“陆余, 你怎么变成这么小只了?”
陆声:“……”
傅临嗤一声笑出来:“真像。”然后补充,“就像老虎与猫。”
老虎是陆余, 猫是陆声。尽管像, 本质不同。
陆声不满噘嘴, 猫没什么不好,但明显老虎更强壮,哪个男人不想当老虎?
“小孩子可不能随便乱跑,被坏人抓走就不好了。”傅临说着迈开步伐,“回去找你哥哥吧。”
陆声无声地目送他离开。
接下来几天,陆声发现只要出了病房,总能遇到傅临。
傅临有时站在住院大楼背面, 仰头凝望十七楼的某个窗户,像一棵沉默的树。
那是燕玦住的病房。
陆声趴在窗边, 看着地面上缩成模糊人形的人影。医院病房的窗户开到最大也不过能出去一条胳膊, 尽管并不危险, 燕玦还是提醒他:“陆声, 别在窗边站太久。”
陆声画了一棵树,光秃秃的枝丫,没有鸟愿意栖息,没有云愿意飘过, 它伫立在荒野中,只有树根长了一朵鲜嫩的白色小花,细软的根茎, 风吹雨打就能轻易摧折,但它开得很好。
这朵花被枯树保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