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赵毛的,下巴上长颗大黑痣。”
卫建平做出回想的样子,“他啊,怎么会不见呢?”
“我也纳闷呢。”卫崇端起茶盏,眼角余光漫不经意瞥向对面,“我派他去做事,回来人就跑了。我自认没亏待他,他怎么就跑了呢?”
卫建平宽和地笑笑:“你的人品我是相信的,绝对做不出苛待下属的事。人跑了就跑了吧,兴许是有什么要紧事,没来得及通知你。”
卫崇摇头:“不行,我得找着他,问他为什么跑,不然我良心不安。”
“……”卫建平指着他笑,“你呀你,就是心太好。不过你的时间那么金贵,为这种小事费神不值得,找几天意思一下就得了。”
卫崇装作无意地问:“二叔,人是你给我的,不会有问题吧?”
卫建平面不改色,只是眼神暗了几分,“农村里出来的小伙,能有什么问题?”
“我就随便问问。”卫崇说,“要是他来找你,二叔一定要通知我一声。他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尽管提,看在二叔的面上,我一定满足他的要求。”
卫建平摆摆手,“阿崇真会说笑。”
卫崇不置可否,问:“二婶说,二叔待会儿去见老朋友?哪个老朋友,我认识吗?”
卫建平动作一顿,呵呵笑道:“你不认识。”
“能跟二叔交朋友,定然有过人之处,改天二叔务必引荐给我。”
“都是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跟你们年轻人谈不来。”
卫崇款款微笑:“我觉得不会,我商务上接触的大多四五十岁年龄层的人,像我这样年轻有为的是稀有物种。我跟他们还挺能侃的。”
卫建平:“……”
卫崇看了眼腕表,站起来:“时间不早,不打扰二叔二婶,我先回去了。”
杜巧云挽留:“要不吃顿饭再走?”
卫崇:“公司一大堆事积着,我今晚得加班。”
“唉,集团几乎都是你在管,真是不容易。”杜巧云怜爱道,“但晚饭要记得吃,不能饿着肚子加班。”
“多谢二婶关心,我知道。不用送。”
杜巧云仍是把他送到门口,等车开走,折回屋里,对丈夫感慨道:“阿崇是长子,什么事都担在他肩上,这些年辛苦他了。”
卫建平不发一言,眼神晦暗不清。
杜巧云絮絮叨叨说了一阵,才发现丈夫面色阴沉,错愕地问:“建平,你怎么了?”
卫建平冷冷睨她一眼,如同黑暗中悄无声息出洞的蛇,屏息打量猎物。杜巧云打个激灵,第一次觉得丈夫面孔陌生。
半晌,卫建平开口,浑重的嗓音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回响:“是啊,长子。”
……
傅情失踪,始终是个隐患,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再兴风作浪,乔今心中不安,只顾着吃粥,菜没动几筷子。
“你什么时候也得了厌食症?”
乔今回神,“?”
陆余夹了块糖醋小排给他,“还是我烧的不好吃?”
“好吃的。”乔今连忙吃了几口,“特别好吃。”结果吃着吃着又开始发呆。
陆声吃了半碗粥便搁下勺子,捧着iPad填写习题试卷。
饭后乔今想刷碗,陆余没让,将碗碟收拾一下摆进洗碗机。为了集中注意力,乔今看陆声做试卷,从头算下来,每一道题的答案都是正确的,他夸道:“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