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道:“你可以了,至少还是为了个女人,你看看我,让人笑话了多少年,就他妈为了个畜生。”
彭宇肯定道:“那确实,你反正是挺窝囊的。”
瘸子拿健全的那条腿踢了他一脚。
朱决云道:“你这条腿能治。”
“可能吧,”瘸子说,“治不治没所谓啊,我一不娶媳妇二不修仙途,后半辈子就老死鬼城了,治它有什么劲。”
“你看你徒弟多孝顺,”他又对彭宇说,“还搭了你一把,早知道我当初透个底,把人收我门下了,哪还有你的事?”
彭宇道:“别做梦了。”
朱决云问:“你那神迹有什么用吗,看到了点什么?”
“看着挺多,”彭宇说,“反正就一种感觉吧,挺玄的。”
“你出息了彭大师,”瘸子道,“成人中神,这以后路上遇见了我们都不敢打招呼了。”
朱决云笑了:“你不敢就不敢,别带上我。”
瘸子:“……”
蛊雕一直头伏在地上,偶尔露出双眼睛来望着他们,想凑上来又不敢的样子。
朱决云有养草古的经验,倒是有些触动,说道:“它怕是不为血契而来。”
“为了什么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瘸子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回去喽。”
他其实不绝情,只不过是活成了这样,与谁都无法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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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城,客栈中,众人醉得东倒西歪。
铃铛坐起身来,走到了后厨,她穿的红衣裳在黑夜里格外地明显。
曲丛顾一直就不会喝酒,坐在楼下百无聊赖地等朱决云回来,此时见她走了,忽然起意猫着腰就跟了上去。
铃铛拿起了一个水瓢舀起一瓢水,倒在锅里刷了刷,又转身找柴火点火。
曲丛顾从门口探出一双眼睛,悄悄地看。
他还是第一次见铃铛进厨房。
灶膛里冒出了两缕青烟,铃铛说:“你躲在那干吗呢?”
曲丛顾本来也没指望藏住,此时走出来道:“铃铛姐你做饭呀?”
铃铛道:“熬点粥。”
她对着竹筒吹了两口,火光慢慢地燃起来,照亮了两人的脸,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就听着噼里啪啦的柴火声。
忽然,铃铛说:“怎么,不喜欢我和有人在一起?”
“没有。”曲丛顾轻声说,低了头扒拉着地下的碎木棍。
铃铛去拽他的耳朵:“还敢说假话。”
曲丛顾嘴硬:“就是没有。”
他这样说,铃铛便不再逼他承认,起身去淘米,把洗干净的米倒进锅里,往里添了两瓢的水。
她动作很利索,做饭也能做出江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