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从这里出去。”他说着,再度抹掉从伤口里流出来的血。
他一直不敢吸鼻子,怕把血和煤灰吸回去。
洛伊松开牙齿,哽咽地问:“你觉得我哥哥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宾尼说,“但如果是我,我会相信他活着,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到他身边,只要看见他还活着。”
眼泪再度涌出来,洛伊像只受伤的野兽般低吼,牙齿打颤地咬住手:“为什么总是这样……我不想再这样活!……”
“你听我说,你也被关住了吗?”宾尼的声音没有变动地问。
“没有……”洛伊回答。
“这里的信号出不去,得想办法去外面,我把手机埋在外面了,”宾尼问,“如果我说位置,你能记住吗?”
“……能。”洛伊擦了擦眼泪。
“好,”宾尼把语气放轻松一些,将,“看来我们要成功一半了。”
“约到怀特女士,我们就成功一半了。”伊迪丝对雷昂说。
雷昂坐立不安地应了一声。
见状,伊迪丝有些疑惑地道:“雷昂,你还好吗?总觉得你心神不定?”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雷昂纳闷道,“没来由地烦躁。”
“不要担心,”伊迪丝安慰他,“杰西卡会照办的,我们马上就知晓结果了。”
他们坐在校园咖啡馆的雅间里,奥斯卡一直一腔火气,被伊迪丝打发到楼下点单,杰西卡已经打电话邀请那位“怀特夫人”,可对方迟迟没有现身。
伊迪丝认为,雷昂可能在担心她半途改变主意。
“不是这个原因,”雷昂也说不好,他转移话题将,“你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确实比之前好多了。”
伊迪丝闻言,笑了笑将:“是啊,死过一次,算是重振精神。”
雷昂很纳闷,在过去,伊迪丝的一言一行都透露着迟缓和疲惫,与现在的状态大有不同。
左思右想,他认为这是伊迪丝离开了霍克家的缘故。
一直被关着,跟奈塔恩霍克那个傻缺呆在一起,怕是活人也该被关成木头。
想到这里,他由衷地说:“挺好的。”
伊迪丝很不想讨论自己,换言将:“怀特夫人结婚之后始终没有孩子,为了弥补自己和丈夫的遗憾,她对‘孩子’非常执着。”
“嗯……”
伊迪丝没有上帝视角,看不出这背后的真相,可雷昂毕竟是将怀特花的情史听了两遍,此时倍感心情复杂:
这子宫……不是被她的丈夫泰克斯亲手拿掉的吗?
想要孩子不找丈夫拼命,跑去折腾广大少女是想做咩啊?
在他心情复杂时,门开了。
巴尔躲在楼下,远远看着服务员推开门,手里捏了一把汗。
他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他只是幻想过,可没真的动过手。
他跟着雷昂,偷偷混进这家咖啡厅,斟酌很久后,决定给雷昂下毒。
这也许是初次尝试者夺取他人性命的最保险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