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行用灵火温酒。酒香飘出,是云梦才有的寒潭香。此酒冷时入口清冽,温过之后,却有绵绵醇意。楚慎行尝了一口,见在自己面前坐好,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面轻点,眼睛落在他手中盏上。

楚慎行说:“想喝?”

秦子游:“嗯!”

他其实很少与师尊一同喝酒。

楚慎行说:“你会醉。”

秦子游说:“师尊在,我醉也无妨。”

楚慎行叹气。

他没再说什么,酒壶往秦子游面前挪去。少年面前也多了酒盏,见温热酒液倾泻而下。秦子游将之端起,放到唇边了,又想到什么,说:“师尊仿佛总爱饮酒。”

楚慎行不言。

秦子游说:“我娘去后,爹亦是如此。我知道,他有心事。”

楚慎行挑眉。

秦子游看他,师徒二人有默契:是有心事,可宋安在,所以不能说。

秦子游尝着寒潭香,这次,楚慎行为他倒得不多,不似郢都那会儿,喝着兰生酒,两次,都让秦子游喝醉。此时,楚慎行默默估量:我年少时,要喝多久,才会醉到意识模糊?哦,子游只能喝一杯、两杯……

楚慎行说:“子游,下午与姬颂切磋,你有何感悟?”

秦子游一怔

他很快斟酌言语,讲:“前面在莲池,是我小瞧他。他刀法甚密,最先一个时辰,我寻不到破绽。”不像在水上时,姬颂的大半精力,都用于操纵浮梭,所以很快不是长于凌波步的秦子游的对手,“是到往后,他渐渐疲惫,我才占据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