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会因为当下的顺利而高兴。

到最后, 唇角都略略弯起, 身体往前一些, 嗓音轻快:“师尊——你在这儿, 莫非是要等我好消息?”

楚慎行看着徒儿眼睛,觉得有趣。他没有直说,而是有意淡淡道:“我只是来喝酒。”

秦子游听到这话,果然瘪一瘪嘴。他扫一眼桌上酒盏,与和在刘兴面前的收放自如不同,当下,只有他和楚慎行。秦子游不掩饰心情, 心里想什么, 都表现在表情当中。楚慎行看他, 就知道徒儿在嘀嘀咕咕:可这又不矛盾呀, 你可以边喝酒边等我。

楚慎行好笑, 想:这倒是实话。

只是当下, 他不打算对徒儿直说。

楚慎行不讲话, 秦子游便拿过酒盅,打开盖子嗅一嗅,说:“这又是什么?流霞,竹叶青,秋露白……哦,我知道了,这是秋露白。”

楚慎行饶有兴趣:“不错。”

秦子游提出:“师尊,给我也倒些?——对了,再过些日子,我要去看姬卓。”他话题跳跃。一年之前,秦子游第一次尝这酒,就是姬卓抱来一坛。当时,他还不是刘兴的女婿。更想不到,一年之后,自己会因毒害刘兴而下狱。

想到往事,秦子游颇多感慨,同时也考虑:“也不知要过多久,是不是要给刘娴三餐中放上回春丹?”

好让她早些恢复,好再与姬卓一同谋划。

楚慎行照旧不评价徒儿的主意,只说:“我以为你在刘兴那边已经喝够。”

说着,从袖中取出另一个酒盏,不见如何动作,酒壶便浮到空中、自发地倒出温热酒液。

倒满一盏,这酒盏便朝秦子游所在方向浮去,被秦子游一把拿住。

秦子游回答:“怎会?他的酒,我可不敢喝。”

说着,慢慢抿了一口。

他对自己的酒量有谱,也开始知道,喝酒会误事。一年半前,与师尊郢都初见,他曾喝到微醺,合着张兴昌的低声,与师尊一起唱一首《采薇》。往后,这种事却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