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不言,但公孙竹一笑,说:“我从丹峰买了他们用炼丹剩下的药液酿成的灵酒,”归元宗明面上禁止弟子们有种种凡尘俗欲,但又在某些方面网开一面,“师兄,要一起喝吗?”

李鸿安静片刻,点头。

两人一起去后山喝酒。

合着合着,他们相对,眼里都有身为“凡人”的悲哀。

李鸿看着手中杯盏,有意无意,问:“秦师弟昨夜在做何事?”

公孙竹说:“他并未回去。”

李鸿慢慢说:“这样啊。”

公孙竹说:“喝酒。”

李鸿:“好,喝酒。”

如公孙竹所说,秦子游未回弟子居处。

他打完星鼠,烤着吃完,总觉得滋味平平,仿佛过去尝过更好的东西,于是不愿再将就。

可细细想来,人生前几十年,哪有这样的经历?

他坐在溪流边,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盘着腿,垂眼看水里自己的影子。

水中青年一身归元袍,显得清隽灵秀。头发用玉冠束起,是有仙师气度的郎君。

不对。

秦子游拧眉想。

他分明更爱将头发用发带扎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