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行欣然,回答:“是。不瞒秦道友,我数月前醒来,便觉头脑空空,竟是忘却从前事。再看旁人,也觉得与我无甚关系。直到见了秦道友,终于觉得,你我或许有旧。”

秦子游耳尖的红开始往下蔓延,到了半边侧脸。他自己有所察觉,可这样的情境,有无反应都是错。所以秦子游佯作不知,尽量忽视,口中说:“可楚道友却是与‘师妹’一同前来。”

楚慎行说:“不过是初结识之人罢了。”

秦子游皱眉。

楚慎行看他这样,心情平和,愈发觉得自己和道侣从前关系一定极为亲密。如若不然,他怎会仅仅是看到秦子游,就满心温柔情意。

秦子游说:“楚道友这么说,我却不知道,这话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了。”

原因无他。此时楚慎行的话,实在和前天夜间有太大不同。

秦子游又说:“昨夜,楚道友还说过,你曾去东海,斩鲛怪。游历天下,铲奸除恶。”

楚慎行说:“我虽不记得过往之事,但脑海里总算有些残存图景。再者说,”他记起什么,“你且看这个。”

又有藤枝涌出,秦子游看在眼里,浑身紧绷。

他这副样子,让楚慎行非常想去逗弄。

但还是正事要紧。

楚慎行遗憾,令一股血藤在秦子游面前挤出鲛血,屋中当即浮起一股恶臭。楚慎行早有准备,封住嗅觉。秦子游却瞬时变了面色,抬手捂住口鼻,看那模样,怕是恨不得遁地三百里。

楚慎行莞尔。

秦子游瞪他,瞪过之后,又自己怔怔出神,觉得自己方才那一眼未免太过自然而然,倒像是从前有过更多自己与此人打打闹闹的时候。

“好,我信了。”秦子游瓮声瓮气说,“你把这个收起来!”

楚慎行到底说了句:“你真这样嫌弃?倒是有人看中鲛血灵气丰沛,愿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