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竹收回视线,说:“我方才总是心跳不停,忧心爹爹出事。”

谢湘湘听了,不知如何安慰。

他们都知道,孟峰主等人很可能有去无回。但孟知竹这样说,还是……

陆处安见状,往这边走来,在孟知竹身侧站定。

谢湘湘看他,眉尖轻轻拢起。但陆处安开口,温言安慰起孟知竹,所说无非就是那些话,孟峰主是与诸多归元修士同去,并非独自一人。再者说了,孟知竹作为孟峰主的儿子,该有灵犀感应不错。但此前觉得不妙,如今反倒心神渐宁,这是否正说明,孟峰主或许受伤,可性命无忧?

孟知竹听到这里,慢慢露出一个笑容,信任地看向陆处安,说:“处安,你说的是。”

陆处安眉目温润,微微低头,与孟知竹对视。

这两人之间,仿若自有一种气场,旁人无法插足。

谢湘湘想到这里,心头骤然升起一股烦躁。她勉强笑道:“陆师兄说的极是呢。”

孟知竹“嗯”一声,却并未看她。

谢湘湘深呼吸,安慰自己:陆师兄与知竹、与我皆是经年的交情,他让知竹宽心,我理应欣喜。

这样想着,心头的躁意却并未消除。

好像总是这样。

她和孟知竹举办双修大典之前,陆处安与孟知竹皆是郎君,理应亲近。好,谢湘湘理解。

她和孟知竹结为道侣之后,陆处安是医修,该对自保之力弱些的乐修多有关切。好,谢湘湘还是理解。

可到现在——

她尽量让自己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