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一怔。

程云清面上透出些许困惑。

秦子游微微一笑,眉眼俊秀,透出些许怀念,说:“因师门规矩,筑基之后,若再寻吃食,总要避人耳目。酒却是可以喝的,所有人一起,所有人都开心。”

白皎听到这里,面有动容。

秦子游察觉,额外看他一眼。

两人对视,八百年时光仿若在他们的目光中远去。虽说宋安从中作乱,但秦子游确确实实在归元剑峰停留二十余年。这数千个日夜之中,他起先是许多人的“秦师弟”,再往后,他修为进境,剑术愈高。等到要出发前去姑苏时,整个剑峰上下,无论内门外门弟子,都要管他叫一句“秦师兄。”

秦子游想到这里,问:“白皎,李鸿、公孙竹如今如何?”

白皎唇角扯起些,不算一个笑,低声答:“李师兄、公孙师兄皆已经去啦。我们将他们的剑埋在剑冢,到魔修攻来之时,公孙师兄的君子剑还护了我些时候。”

秦子游眼神一晃,轻声重复:“魔修攻来?”

白皎眼皮跟着颤动,不知是回忆起怎样场面,艰难地点头。

秦子游喉咙干哑,下意识握住自己的手腕。但这一回,并没有藤枝凑来安抚。

他心头一空。

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楚慎行的分魂留在魔山处,炼化魔物,往后会自行归去。

秦子游分散心神,垂眼想了片刻,回忆碧元种种,喃喃说:“八百年前天裂,逍遥老祖有所觉,于是赶回相助。”

“是了,”白皎说,“但在三年前,魔修攻入碧元,我们苦苦支撑,却并未等来任何一个离去的道友。”

秦子游:“……我与师尊并不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