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魔修在雷泽大世界扎根良久, 到如今,我们势头正好, 正该一鼓作气, 前去救人!如若不然, 我们的人被拆开,反倒给了魔头各个击破的机会。”

后者:“可若是如此,岂不是明明白白地告知魔修,我们寻到他们囚禁人质的方位?楚真人, ”转头,对着楚慎行方向供一拱手, 面目肃然,“敢问,以楚真人看,我们搭灵舟过去, 要多久才能赶到?”

楚慎行说:“一月有余。”

后者昂首挺胸,肯定道:“一月有余!——可魔修送张信符去囚禁之所, 又要多少时候!恐怕你我尚未赶去, 那些被囚的道友, 就要被魔修杀去祭旗。这一回, 是我们投鼠忌器!”

此人嗓音若洪雷, 震在诸人耳畔。

前者哑口无言,是被说服。

但到最后,还是溢出一句:“谁来留下?”

后者哑然。

他此前说,“若有人留下,就是给了魔头各个击破的机会”。话音虽去,可依然在诸人脑海之中回响。

按照楚慎行此前所言,他自己是准备前去救人。楚慎行当时问“谁与我同去”,但谁都知道,虽说离开此地一样意味着危险,可那毕竟是在一个合体修士身边。相比之下,留下的人,无疑要面对更多。

他们是另一群人得救的掩护,要长长久久地拖住魔修,不引人怀疑。

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这场战役中的牺牲者。

虽说与魔族作战之初,澜川修士们就怀揣了诸多心理准备。这是一场漫长而没有尽头、甚至注定会走向失败的战争,但他们还是愿意争取朝夕。死亡不可避免,却第一次像是现在这样,近在眼前。

人群静默,这当中,忽而有人张口。

那嗓音略显温吞,在此前,少言寡语,时常被人忽略。是在近些日子,因楚慎行的一句话,才被许多人看在眼中、从而记得。

在今日之前,他已经在魔修面前露过脸,传过音。

李丹青站出来,说:“我自然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