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枝依然在,但楚慎行的手一样扣在他腰上,轻轻摩挲。
秦子游像是被顺了毛,眼睛舒服地眯起来,说:“说来,也有很多时候没有做梦。”
楚慎行有所察觉,说:“心情不好?”
秦子游抿一抿唇,神色仿佛淡下一些。他的确有许多思绪,到这一刻,师尊一眼看透。
秦子游嗓音发闷,就这样待在楚慎行怀中不动,虚心求教:“师尊,你‘回来’的时候,是如何想的?”
楚慎行动作微顿。
他听徒儿说:“你认识的那些人,过往一同修行,一同比试的人——此番与白皎重逢之前,是,我是想过,李鸿师弟,公孙师弟,多半都已经不在了。但那一日,白皎还说,魔修攻入碧元之时,归元剑冢之中,所有灵剑鸣动。公孙师弟的君子剑为白皎挡下一击,因为这个,白皎才能出现在这里。”
他的手指抓着楚慎行胸膛的衣料。
楚慎行低头去看,视线与秦子游撞到一起。
秦子游不会因为这些过往而有多么激烈的、可以展现出的情绪。他在白皎、程云清,在其他人面前,始终都是从容又游刃有余。直到现在,他见到楚慎行了,喝了一杯茶水,有了一个吻。秦子游全然放松,终于流露出一丝浅淡的、无法忽视的难过。
他问楚慎行:“那师尊你呢?你在思过崖下——那时候,李鸿师弟、公孙师弟……”
楚慎行说:“那之前,他们已经不在了。”
秦子游恍惚。
楚慎行说:“再往前,还有儒风寺的柳莹、李君昊。自在峰的谢湘湘,陆处安……他们原先就要止步于筑基。”
秦子游听着,面上透出几分艰涩,可还是困惑更多,说:“但如今,他们是金丹修士,还要问鼎元婴。”
他话音落下,倒是自己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