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姚泽把可其送回营养舱出来后,荷若尔还是站在原地没挪过位,他的视线紧随着姚泽而动,在对方注意到他后,他冷漠不变的神色才微微有了些变化,他道:“是不是我之前的动作让你生气了。”
姚泽下意识的抿了抿有点小伤口的唇,说道:“不是。”
“那你为什么。”荷若尔心里不解,他很喜欢跟姚泽在一起的感觉,他希望这个人是属于他的,但是现在这个应该属于他的人在拒绝他。
可以的话,他当然想不顾一切的将对方据为己有,但是,本能的,心里深处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千万不能这样做,似乎做了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会毁了一切。
所以他勉强克制了。
就是在现在这样的凉风下,姚泽的心里都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了烦躁,他压下那股突然涌出的情绪,压抑道:“没有为什么,从这里离开后,就不要再靠近我了。”
因为你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也不可能告诉你答案。
轻吐一口气平复情绪后,姚泽转过身自顾自的向海边走去,凉风和独处会让他更快的平静。
荷若尔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面色稍沉。
相比外面海浪拍打海岸与风交融的声音,机甲内显然是静谧许多,只能隐隐听到营养舱运作时发出的细小气泡声。
可其刚进去躺了没多久,还没在营养液的催眠下睡着就直接被一股力道从液体中拽了出来。
营养液甚至都还没退干净,玻璃罩就已经被人迫不及待的打开了。
“嘶。”可其轻吸一口气,一抬头,只见荷若尔那双赤红的眼睛在昏暗中紧紧的盯着他,冷漠和暴戾交织,无端的给人一股压力。
被抓着的手高举空中,淡绿色的液体顺着手臂向下滑去,些许在被拽起的途中洒落在了可其的脸上。
他笑了笑,说道:“公爵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他话刚落,抓着他的力道蓦然便重,几乎像是要碾碎他的骨头,手猛地抽搐了一下,可其面色有些发白,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善了,他干脆挑衅的回视过去,说道:“怎么,公爵大人不会因为一个雄子,吃醋了吧。”
最后几个字,他尾音拖得老长,生怕不能激怒对方似的。
荷若尔垂眸,冷厉的目光尖利的似乎能刺穿人的心脏,可其在这一瞬间周身发寒,下一刻手腕一股剧烈的疼痛沿着他的神经直递大脑。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在几乎痛叫出声的前一刻,嘴巴忽的一合,以几乎压碎牙齿的力度死死压抑住到了喉口的声音。
荷若尔的指尖用力的压在了可其手腕的骨节处,那地方被压的深深凹陷进去,将手腕压成了一个扭曲的形状,几乎都能看见皮上凸起的骨头。
可其疼得充血的眼睛瞪向荷若尔,手已经麻木除了痛再也感觉不到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像是要被对方生生扯下来。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落下,滑落他的鼻尖,只听他冷笑一声:“荷若尔公爵不愧是残忍暴者的代名词,连自己的亲生父爹和弟弟都能杀死,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呢?
这样的人,怕是谁都不会喜欢吧,难怪那雄子看着就不想靠近你的样子,要我说,还是算了吧,您这样的人可是根本配不上喜欢啊。”
话落,他抑制不住的闷哼一声,见着自己的手几乎要被直接拔下来,他变本加厉的刺激道:“你瞧瞧你,可真是可怜,冒着命把他救回来他还是不喜欢你,这不是注定的吗?他注定不会喜欢你,你何必强求他,啧啧,现在就是可怜到,我靠近他一下,您就紧张的要命......”
“啊!”他话还未说完终于克制不住的痛叫出声,只见他的手腕被生生的拽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骨头血肉被分离,皮肤被拉扯的几近透明。
荷若尔面上冷若冰霜,眼中仿若有波涛在其中翻滚,颜色红的好似能滴出血来,他的手上染满了暗沉的血迹,大拇指深深的cha进对方手腕的骨节里。
就在他要一用力彻底撕下这只手掌时,一道黑色的气流猛的从他的手上擦过,瞬间灼热的痛感透过那一点碰触席卷全身!
荷若尔一震,松开了手中的掐着的手腕。
“荷若尔,够了。”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姚泽缓步错开荷若尔来到可其的面前,他伸手抓住对方被掰了一半垂落在一边的手掌,将其好好摆正在骨节上后,拿出一条绷带缠上,之后将营养液放出,把那只手浸了进去。
身体里好似被灼烧一般,没有一处是不疼不烫的。
荷若尔却是无动于衷,他没有抵抗,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姚泽帮可其做的事,即便自己满不在乎,但身体还是为疼痛做出了真实的反应。
他的面色逐渐变得苍白,汗也浸湿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