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略了这中威胁感,倒了杯白酒,杯底往桌子上一磕:“不叫小贱人也可以,给兄弟你个面子,只是你也得给老哥一个面子,这杯酒得喝,请吧!”
纪廷森没喝酒,甚至还笑了一下。
很清淡的笑,眼底却是冷的,他打开一旁的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袁总将广龙当做猎艳场可真不是个好习惯,过去的五年中,你一共玩残了两个小艺人,玩疯了一个,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我不希望白宁是第四个,所以还请高抬贵手吧。”
文件记录了袁能糟蹋的那几个艺人的信息,甚至还有验伤记录,拿去做呈堂证供绝对没问题。
袁能脸色难看下来:“怎么,你想告我?”
纪廷森平静道:“有这个想法。”
其实告是告不成的,因为那几个小艺人根本没留下什么验伤记录,但对手太蠢,空城计唱一唱是没问题的。
袁能呼吸粗重,片刻后放松的靠在椅子上:“纪老弟,我不知道那个小贱人......好吧,我不知道白宁是怎么勾搭上你的,但是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有医生出具的精神类疾病鉴定书,伤人是控制不住时的错误举动,赔钱可以,但坐牢......你怕是要失望了。”
他以前也是这么告诉意图反抗的艺人的,那些人纵然不甘心,但还是拿钱走人了。
纪廷森一点都不生气,甚至很好心的从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有病就治病,东西我都给袁总准备好了,您看看齐全吗?”
这份文件赫然是精神类疾病鉴定书,患者姓名那一栏是袁能。
袁能到此刻才惊怒交加:“你怎么会拿到这些东西......你到底想做什么?”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近乎无赖的道:“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再抱什么妄想,反正我有病,白宁我会多玩两年,一定玩残了玩丑了再丢到大街上......”
他极尽挑衅之能事,却发现纪廷森一点儿情绪波动都没有,还好整以暇的给自己倒了杯水,不过想起什么来似的,又没喝。
袁能甚至有一中自己在被当猴耍的感觉,不禁恶意道:“怎么,束手无策了?”
纪廷森道:“听说广龙的老董事长身体不大好了,两子夺位,确定继位的太子爷似乎不是袁总看重的那位,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说新的董事长要是知道对方阵营的高层精神......不大康健,他会做什么?”
袁能彻底呆住了,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他不知道纪廷森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甚至到了算无遗策的地步,一步一步的将刀锋逼到自己眼前。
甚至于在轻描淡写的威胁之后,还是那副安之若素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有丝毫震动。
这个人太可怕了,他想。
大概是急中生智,袁能忽的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把柄:“白宁......我有白宁床上的视频,我在国外弄来的药,他那副求着我上的样子......哈......我要是被清算,他也别想好!”
他紧紧盯着眼前的青年,终于发现对方的眼神震动了一瞬。
袁能扳回一城,情绪稳定了许多:“纪老弟,我承认怕了你,白宁我放过他,只是视频我就留着了,万一......咱们日后井水不犯河水,要是我被踢出广龙,那些视频可就......”
纪廷森似乎有所动摇:“真的?”
他实在是太好看,细碎而犹疑的光在眸中一闪,就有一中让人心醉的容色。
袁能禁不住想捉对方的手,被躲开后也不生气:“还有啊,白宁可还欠我八百多万的赌债,有那么个嗜赌如命的爹......钱我也一笔勾销,只要你陪我一次,怎么样?”
纪廷森惊愕道:“八百万?”
垂眸犹豫片刻,喃喃道:“他没告诉我,怎么会这样......你真的会放过他?”
如果袁能到秦镇那个级别,大概会察觉到不对头,比如纪廷森眼底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愕或者犹豫。
可他已经被自己即将得到的天鹅肉馋坏了,最后克制着问了一句:“白宁虽然也不错,但可比你差远了,你为什么这么帮他?”
纪廷森叹口气,目光看向虚空,像是回忆着什么:“他救了我的命,六年前去外地旅游,我和家里人走散后差点冻死在荒僻的村庄......想不到还能再相逢,如果我答应,你是不是真的能放过他,还有八百万......”
袁能不疑有他,白宁的家的确在北方,穷乡僻壤的。
只是怎么会有人知恩图报到这个地步,直到纪廷森又道:“就一次......你先转给我八百......不......我要一千万,不许告诉白宁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