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凡哪里是想看车,是怕他被骗,在变相的考察的秦镇的经济实力。
指腹摩挲着杯壁,秦镇懒洋洋道:“知道了,我还是第一次当......不跟他计较。”
中间的字他说的含混,纪廷森没听清,只当他是醉了,就问:“累了吧?要不要上床躺一会儿?”
秦镇霎时心头一突,刚才说喜欢他,现在又床不床的,是不是我今天当男朋友当的太合格,让纪廷森又起来什么念头了?
要是他一会儿趁我醉酒......是推开还是......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一股热气却随着各种各样的念头往下·腹涌,这会儿再捞抱枕挡来不及,秦镇飞快的起身去了洗手间。
好在吃中午饭之前他来过这个房间,不至于没头苍蝇一样的碰。
纪廷森看秦镇着急忙慌的样子,跟过去,顺手捞起桌上的水杯:“是要吐吗?”
洗手间的门在他要进去前啪的关上,秦镇大声道:“没有,上......上厕所!”
纪廷森有些不放心,敲了敲门,贴着门板说:“不舒服就叫我。”
他觉得秦镇好像哪里怪怪的,但对方不像赵一凡心思那么浅显,很多时候猜是猜不着的。
秦镇胡乱答应一声,用冷水洗了个脸。
最后索性又洗了个冷水澡,然后才想起他没衣服穿了......
这家酒店隔音一般,洗手间的动静纪廷森当然听到了,知道秦镇喜洁,听见洗手间里的水声停止了,拿着早准备好的睡袍过去,敲门:“我的睡衣没有合适你的,浴袍要吗?洗干净的,不然你用干净的床单裹一裹,让严特助去买新的?”
门打开一掌宽的缝隙,一只沾着水汽的,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伸出来:“浴袍。”
纪廷森将浴袍递过去,门又飞快的关上了。
怎么感觉做贼似的,他摇头失笑。
吃饭时席间有人抽烟,衣服上都是味,纪廷森索性就换了身宽松的衣服,准备一会儿让酒意上头的秦镇睡个午觉,自己也小憩一会儿。
想了想又换了个床单,免得秦镇挑剔。
五分钟后秦镇从浴室里出来。
纪廷森抬眼看过去,浴袍对他来说是宽大的,穿在长手长脚的秦镇身上竟板板正正的,马上能去走秀的水准。
纪廷森看过去,目光又渐渐的恍惚起来,秦镇是穿他睡袍的第二个人,第一个是南初。
弟弟南初比他小五岁,很黏他,出国前几天非要和他睡一张床,十三岁的小孩子穿着他的浴袍,甩着袖子扮戏曲里的大将军,吧嗒吧嗒的满屋子乱窜。
再回国,十四岁的南初已经穿上了监狱的犯人服,干瘦阴沉,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哥”,就再也不说话了。
秦镇的声音打断了纪廷森的思绪:“你换衣服了?”
纪廷森眨了下眼,逼退了眼里的湿意:“这样舒服。”
白色的睡衣,看材质和家里那套黑色的一样,贴身又柔软,连带着穿它的那个人看上去都像是一捧雪,仿佛在手里怎么搓弄都可以。
秦镇记得这种睡衣很好撕,早忘了自己当时用了多大的力,就觉得一扯就碎。
他不着痕迹的拢了拢浴袍,因为发现新大陆而惊愕:“你还换床单?”
有点想跑怎么办,可脚步又挪不开,纪廷森真是太心机了,不单心机而且还心急,真要做......大床房不好吗,家里的卧室不好吗,跑这荒郊野外的!
不是,他想到哪儿去了,不是做不做的问题,男朋友不是假的吗......
难道还要假戏真做?
纪廷森原本半倚在床头,低头看了看床单:“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