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情侣,肯定是要睡一个房间,纪廷森作为这间房的主人,开始忙活起来。
秦镇像个回巢的大型动物一样跟在他的后面,看纪廷森给他找拖鞋,找枕头,从衣柜里拿出浴袍问他穿不穿,反正走哪跟哪,直到将人堵在床头。
仔细观察,小心验证。
他抱着考究的态度,考究自己的心,也研究纪廷森对自己的态度,终于不再莽撞的看到人穿着轻薄的睡衣晃来晃去就热血下涌到难以自控。
当然,涌还是涌的,只不过在危险边缘立即转圜思维,总算维持住了体面。
纪廷森一回头,差点和秦镇撞到一起。
他将人往后推了推,扫了床一眼:“你想睡这边?”
秦镇一手抱着浴袍,一手还拎着全新的拖鞋,有一种忙乱又居家的气息,但即使胸口抱着鼓囊囊的浴袍,在浴袍没遮挡的下面,被黑色衬衫勾勒的劲瘦腰身以及长到过分的腿,哪一样都可以单独出镜。
他摇头,沉默了一秒钟。
其实是花了二分之一秒来克制住喉咙自发自动涌上来的那句“我好像是想睡你”,然后又以二分之一秒酝酿出以假乱真的探究目光。
三分关切七分探究的问:“真的不怕?”
纪廷森摇了下头,幅度很轻微,最又忍不住笑起来,将自己睡的枕头调换到身边:“有一点,你来了就不怕了。
“我就知道!”秦镇抱着浴袍拎着拖鞋,绕过床尾到了有小夜灯的那边,浴袍扔上床,鞋撕掉包装丢到地上,捏着包装纸:“垃圾扔哪里?”
“客厅垃圾桶,顺便看看门反锁了没有。”
“好。”秦镇转身,笑意在眼底蔓延。
他又不傻,什么怕不怕的破烂理由,纪廷森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居然还顺着他......
所以,对他还是有好感的吧。
看秦镇听话的去了,纪廷森飞快的偏头看自己背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还不放心的用手捋了捋。
什么也没有。
那秦镇看个什么劲儿,好像要将他衣服都烧穿的目光......也许是错觉?
秦镇回来,就看到纪廷森已经上床了。
浅色的被子,墨蓝色的睡衣,并没有完全躺下去,而是倚靠在床头,像是等他回来。
这感觉真好。
不过也有些难为情,秦镇拽了下衬衫:他还没当着纪廷森的面脱过衣服......应该......应该还挺能入眼的吧?
他慢腾腾的脱衬衫,又慢腾腾的褪·掉西裤,通通扔到床尾凳上,在这期间一眼都没有看纪廷森,但却能感受到自己呼吸都是滚·烫的。
再抬眼,滚烫的呼吸霎时便是一窒。
半倚在床头的人微垂着脖颈,姿势倒是很端正,眼睫垂下两片半弯的阴影......分明是在打盹!
秦镇看看自己的大长腿,再顺几眼结实但并不夸张,码的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沉沉的吐出口气。
他想去摇醒打盹的某人,想将漂亮的身·体怼到对方眼前,最终又作罢:纪廷森看上去很累。
秦镇按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眼时间,马上就凌晨一点了。
他最终将作恶的目光投向了床尾凳的另外一端,比起他乱七八糟扔在那里的衣服,纪廷森的衣服尽管明天也许不会再穿,但仍旧叠的整整齐齐。
魔爪伸过去,两个人的衣服很快混成一堆,纠缠出一种绮·靡的形态。
如此,稍有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