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把奶奶给的那些东西塞进书包的最里面,然后拿着奶奶给的电话号码在医院旁边的公共电话亭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人声音听起来应该也是跟奶奶年龄相仿的人,听说奶奶住院了,想要见见她,她立刻就答应了,还责怪奶奶为什么现在才给她打电话,她去找奶奶发现奶奶不在都担心死了。
奶奶要找的那个人是她多年的朋友,大家现在都叫她王婆,从她嫁给钟伟民的爸爸那个时候起就两人就认识了,这么多年,钟伟民长大离家,要不是她陪着奶奶说说话,奶奶不知道会有多孤单呢,奶奶找她来,一方面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想要多见见老朋友,跟老朋友叙叙旧告告别,另一方面,她也确实有事要请她帮忙。
王婆有一儿一女,都成家了,她跟着儿子生活,儿子刚开始对她很好,但娶了媳妇以后就变了,儿媳妇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嫌她什么都干不了只知道吃闲饭,嫌她总是生病花太多钱,儿媳妇的枕边风很奏效,儿子没过多久就也跟着厌烦起来妈妈了,王婆每天以泪洗面,后来女儿看不下去把妈妈接到自己家里去了,女儿和女婿对她照顾的很好,不知道比在儿子家好多少倍,她一直待在女儿家没有回去,儿子也再没来看过她,更别说接她回去了。
后来儿子总算过来找她了,原因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要接她回去,而是因为家里老房要拆迁,需要她的签字。
王婆的女婿是个律师,事业有成家境殷实,王婆不想要把钱交给儿子,儿子就总是过来闹,扰的家宅不宁,王婆就问女婿有没有什么正规的法律途径可以剥夺儿子的这个权利,让他彻底死了这个心,女婿说她可以自由指定谁来享受那些钱和房子,不一定非要把所有都给儿子,但他也说了,自己一家从来没想过要占有那些钱和那套房子,王婆当然知道女儿女婿跟儿子一家不一样,谁真心对她好她心里很清楚,虽然以女儿一家的条件,那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并不见得很重要,但她还是要把这些都留给女儿,因为是女儿一直毫无怨言的在养她照顾她。
王婆知道女婿不方便出面,就去律师事务所找了个律师来办这件事,办完后才告诉了女儿。奶奶找王婆过来也想请王婆帮忙,把上次帮她办事的律师介绍给她,她要把自己的所有都给自己的孙女,有了法律上的认定,就算自己死了,儿子和那个女人也拿不走那些钱!
王婆直接找来了自己的女婿帮奶奶。
王婆的女婿很愿意帮忙,知道是自己岳母的朋友,连手续费都没要。
因为他经常来医院跟奶奶沟通,钟晴也经常过来陪奶奶,所以钟晴现在知道王婆的女婿姓陈,奶奶叫他陈律师,自己每次都是叫他陈叔叔,陈律师也很喜欢钟晴,觉得她聪明可爱,还说当初他和妻子一直就想要个女儿来着,结果却生个儿子,年纪跟钟晴差不多大,但却淘气的不行,没少让他们操心。
“小晴啊,你在哪个学校念书?”奶奶去做检查还没回来,陈律师就在奶奶的病房跟她唠嗑。
“我在英才一中上四年级,陈叔叔,你儿子在哪个学校啊?”钟晴只知道自己跟陈叔叔的儿子年龄相仿,但不知道他叫什么,在哪里上学。
“真是太巧了!我儿子也在英才一中的小学部,他上四年级了,叫陈致远,你认识他吗?”陈律师没想到会这么巧。
“陈致远?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我应该在哪里听过,不过他不是我们班的,我们班没有叫陈致远的。”钟晴想起来了,陈致远这个名字,她从李心悠那里听说过几次,李心悠在家的时候打电话说个这个名字,不知道李心悠口中的陈致远是不是就是陈叔叔的那个儿子,毕竟陈致远这个名字并不是很特殊,重名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当初给儿子起名就是想要他安安静静的做人做事有所成就,谁知道他的性格完全反过来了,宁静是不敢奢望了,只希望他不要老是惹事就行了!”陈律师说起儿子虽然说的话都是责怪和不满的,但钟晴看的出来,他心里对儿子还是很骄傲的,那些话只是谦虚和客套罢了。
陈律师儿子的名字包含了一个父亲的期望,自己的名字何尝不是呢,钟晴,一见钟情,钟晴还记得妈妈跟自己说过,她的名字,除了是为了纪念她和爸爸的缘分,也是希望将来她可以觅得良人,跟自己一样嫁给对的人,当时自己听妈妈这样说,脸都羞得通红,现在只觉得可笑,那个时候的妈妈还不知道,她所嫁的那个人并非良人,将来的她才不要跟妈妈一样呢!
她才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作者有话要说:
☆、脸面
有了法律的保护,钟伟民和姚欣再也不能从奶奶的拆迁款和回迁房中捞到一点好处。
奶奶住院期间,爸爸一直在外面跑车,就算偶尔回家也是回去陪姚欣,再也没到医院看奶奶,姚欣呢,更不可能把老太太放心上了,虽然当初送老太太过来她说是为了方便照顾,但其实她跟钟伟民一样,见老太太的次数两根手指都数的过来。
所以尽管那段时间陈律师经常进出医院找奶奶商定具体的细节,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