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桂胡同并无其他人家,自然也没什么合适的地方谈话,李凤歧索性就寻了棵老树静静等待。
没等多大会儿,就见护卫将人请了过?来,他?客气地拱了拱手。
贺兰鸢见他?只有他?一?人,神色就黯了黯:“怎么只有你一?人,亭儿呢?”
她开门见山问及叶云亭,无异于主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且对李凤歧的身份并不疑惑,说明她知晓他?的身份。
“他?不?知我来寻你。”李凤歧细细打量她,见她神色镇定,举止从容不?迫,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这位贺夫人的身份必定不?俗。
贺兰鸢这回倒是有些讶然:“那你来寻我是……”
想起叶云亭脆弱的神情,李凤歧微微有些不?快,但念着对方是叶云亭的生母,便压下不?快,沉声道:“夫人不?是上京人士吧?从南越来的?可是为了云亭?”
三个问题,听着是在询问,实?则他?已经有八成的把握。
如此不过?是为了替叶云亭探探对方的底,若对方并不?看重这个儿子,那今日之事,也就没必要叫叶云知晓,免得平白惹他难受。
听他问话,贺兰鸢眼神微动,却没有瞒他?,直言道:“是。”
“那为何又要趁夜离开。”
贺兰鸢叹息:“当年我不?得已抛下他?,于他并无养育之情,既已知晓他?如今过?得很?好,便没有必要再?打扰他。”
而且她的身份,只怕会给他?带来麻烦。
听到这个理由,李凤歧的神色微松,却还是道:“当年他年幼,你抛下他?,他?无从选择。但如今他?已经及冠,要不?要认你这个母亲,该由他自己来选择。”
贺兰鸢闻言神色怔忪,显然并未考虑到这个问题。
“常裕安是夫人安排到他身边的?”李凤歧继续道:“那夫人当也知道,这些年来,叶知礼待他?并不好。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是王氏,最近才知晓,生母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