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痣,在无数模糊的时空中已被虚拟拉长为一道红线,从这一段延伸至梦境的另一段,牢牢地牵扯着他们的羁绊。
这种羁绊是隐秘的、不足为外人道的。
但他有执念,找到那人的执念,这让他不得不手执手术刀,露出胸膛,将秘密尽数拿去,以换取似有若无的消息。
但面对傅知雪,似乎再无隐瞒的必要。
他是例外。
为什么他是?
这又是无可奉告又没有谜底的另一个答案了。
高大的灌木丛外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是傅爷爷!
傅知雪拽住江寰,往喷泉后侧跑去。
江寰猝不及防,被他拽得走了两步。
沙沙声越来越近。
傅知雪心急如焚,脚下生风,但一颗石子打乱了他的步伐,一个踉跄,向前跌去。
身后的江寰欲抓住他,然而喷泉围石闪着幽幽的光,击在傅知雪的小腿玩,他不受控制地跌下去。
扑通——
傅知雪挣扎着起来。紧接着,下一瞬,一道黑影跌落下来。
两人一起跌到喷泉水底。
水迹淋漓。
这厢的动静早已惊动四面八方,傅老爷子、宴会主人等各方闻声过去,树影幢幢,脚步声纷至沓来。
彼时,江寰正甩落发丝上滴滴不尽的水滴,一抹,露出他深刻凛冽的五官来。衬衫湿透,彻底暴露出宽平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腹来。
他伸出手,作势要把傅知雪拉起来。
傅爷爷携同梁助赶来:
“雪宝?”
“江总?!”
傅知雪虚弱道:“你们听我解释……”
傅徐两家千金携同一众塑料姐妹赶来,顿时如一群许久不见腥味的饿狼一样盯着对面男人的腹肌与马甲线。
“我滴个乖乖,”傅知雨喃喃道,“老弟你真是下手贼快啊……”
得,傅知雪绝望地想,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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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车结束后,徐式千并没有回到庄园,驱车回了老宅。高门大院内,灰青屋脊鳞次栉比,秋夜之下,屋脊兽亘古不变地凝视这一方水土。
跨过齐膝高的门槛,徐式千感到无形的枷锁施加于身,但他没有逃离,沉默着走向主楼。
徐家不比傅家,人丁兴旺,但年轻人却少有愿在宅中过夜的,老人又死气沉沉,整个大宅笼罩在一团将死的暮气中,灯火都幽幽。
客厅内,是一道孱弱的女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