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拍摄日期是今天上午。身着灰色囚服的青年面对照相机,目光低垂不敢直视镜头,面色忐忑不安,眼中充满柔弱惊惧,还有淡淡迷惘。并且这时候,他手上没有那只红色的玉镯。
傅浅知脑海中浮现起青年嚣张放肆的样子,和入狱第一天就斩杀八个人,其中包括前任监狱老大科达的辉煌战绩,眼中生出一丝狐疑。
这真的是一个人?
那个人就算会装可怜,也永远不会露出这样恐惧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只见过几面,傅浅知就是这样笃定。
他打开柜子,拿出那枚双鱼玉佩,放在手中仔细端详。他看到这玉佩第一眼就觉得心悸,同样不明原因。
谜团太多,无从解起。
傅浅知人如其名,对任何人和事都没有太旺盛的求知欲,浅淡到冷淡,仿佛游离于世界之外。分明是贵族出身有望成为议员参政前途无量的少爷,却甘愿到偏僻荒芜的流放垃圾星当一个小小的典狱长。周围人不理解,父亲气得要和他断绝关系,傅浅知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荒谬的决定。
但见到容与那一刻,他觉得他不算白来。
他从未有过如此想要深入了解一个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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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号牢房里血流成河,要处理完尸体清洗掉血迹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短期内估计都不会再投入使用。
容与被重新分配到3号牢房,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有原来两张那么大,不用再担心翻一个身就滚下床去。床单被褥都是新的,对面还摆着一台电视机。
带路的狱卒显然是知道典狱长大人对这犯人态度不一般,态度恭敬小心,就差把容与当大爷,还殷勤地奉送上一碟瓜子和一些水果。
虽然条件依然艰苦,但跟刚来时比起来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容与躺在床上,满意地打开电视机:“果然好日子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血玉镯:神他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