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上喝酒才有滋味啊!”五皇子拉着楚沉,一边朝画舫上走一边道:“今晚本王着人安排了好些花样,保准六弟一定会乐不思蜀。”
五皇子选的是整个湖上最富丽堂皇的画舫,而且还很大手笔的包了场,舱内安排了好多长相姣好的少年。可惜楚沉对这些庸脂俗粉实在是没有兴趣,进去后只能尴尬的闷着头喝酒。
五皇子一看他喝酒这么来劲,忙亲自给他斟了几杯。
“皇兄今晚是从宫里过来的?”楚沉没话找话说。
“嗨,别提了。”五皇子抱怨道:“父皇从朝堂上惹了一肚子气,不好朝旁人发泄,赶巧让我遇上了,结结实实地数落了我一通。”
楚沉问道:“父皇是因何生气?”
“还不是尧国的事情,我听母妃说,尧国竟然扬言要咱们大楚的皇子去和亲。”五皇子一脸不屑的道:“他们也不想想,做了咱们大楚这么多年的手下败将,前几年连质子都送过来了,哪来的脸要咱们和亲?”
楚沉这几日一直没敢进宫,为了怕暴露身份也不敢打听太多朝中的事情,今晚这五皇子喝多了酒,再加上嘴也不严,他正好借机套套话。
“父皇不会答应了吧?”楚沉问道。
“怎么可能?”五皇子又饮了一杯酒,开口道:“你知道我今日在宫里,听到宫人们是怎么议论尧国的吗?”
楚沉一脸好奇,问道:“说他们打不赢咱们?”
“不是这个。”五皇子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道:“尧国在咱们北边,民风十分彪悍。宫人们都说,他们那边若是做丈夫的战死了或病死了,妻子便要继续伺候丈夫的兄弟,甚至是改嫁给丈夫的父亲!这成何体统,简直是枉顾人/伦!”
楚沉闻言倒不觉得意外,他印象中原来他生活的那个世界,古时候也有很多民风彪悍的部落有这种习俗,想来这尧国应该也是比较野蛮的部族。
“更要命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五皇子又道:“他们蛮族人各个都彪悍粗野,在那种事情上更是毫无分寸,我听说许多中原的女子或男子嫁过去之后,新婚之夜就有因为丈夫太粗野,直接闹出人命的。”
五皇子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还下意识做了个护住某个部位的动作,看得出对这个传言十分恐惧。别说是他了,就是楚沉听到后也觉得有些恶寒,还好皇帝拒绝了和亲的要求,不然他和五皇子都危矣!
“嗨,不跟你说这些了。”五皇子大概觉得氛围有些沉闷,招了招手叫了一个跳舞的少年过来,然后搂着那少年朝楚沉道:“六弟,今晚哥哥带你过来,那就是要教你开开荤。”
众所周知,当朝六皇子吃喝玩儿乐全占了,唯独不爱嫖,对男女之事,以及男男之事全然没兴趣,眼瞅着都二十了,府里连个暖房的人都没有。这五皇子只比他大了半岁,府里姬妾已经成群了。
“五哥,明日还要去宫里赴宴,我怕闹到太晚了起不来床。”楚沉道。
倒也不是楚沉装清高,这些个男子都是南风馆里找来的,且不说楚沉怕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单说这几个男子的气质,一个比一个娇弱柔媚,实在是不合楚沉的胃口。更重要的是,对于“嫖”这种事情,他心里还是很抗拒的。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嫌他们不干净。”五皇子自作聪明的道。
这六弟到底是个雏儿,若是找个比他经验丰富的,他肯定有压力啊。
五皇子觉得自己的思路非常对,所以赶走了这帮人,给楚沉找了个看起来眉清目秀,面上还带着几分羞怯的少年。他心想,这回六弟应该满意了吧?
楚沉一看那少年,长得倒是不错,就是香粉擦的太多了,呛人。
“绿竹,你今晚好好伺候我六弟,赶明儿我出钱替你赎身把你送到六弟府中伺候他,比你在南风馆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五皇子苦口婆心地劝完了绿竹,又朝楚沉道:“六弟,你可别辜负为兄的一片苦心。”
五皇子说罢忍不住看了一眼楚沉手里的酒杯,眼底带着几分笑意,转身出去了。
楚沉留意到他的目光,心底不由一沉,暗道这王八蛋在我酒里下了药?
楚沉脑中一时有些混乱,但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殿下……”绿竹伸手去给楚沉倒酒,楚沉伸手在酒杯上一挡。
绿竹一怔,眼底显出一丝慌乱。
楚沉开口道:“里头有些闷热,你陪我去外头赏赏月。”
不等绿竹回答,楚沉便起身出去了。
虽然京城冬日里也冷不到结冰的程度,但这会儿毕竟刚到正月,夜里总归还是有些寒意的。尤其这画舫飘在湖心,风过之时凉意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