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神思,青岩进入卧室。
将衣柜里挂的几件奇装异服和书桌上崭新的一垒书装进行李箱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他没有连夜离开秦家露宿街头的打算。
相反,因为癌症去世,重活一世他无比惜命,打算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洗洗十一点准时睡了。
翌日清晨,他拉着行李箱准备出门时,恰好跟从派出所回来的秦家三人撞了个正着。
熬了一夜的秦安显得有些憔悴,瞧见青岩的瞬间便蹙了蹙眉,待看见他手中拉着的行李箱时,指着青岩的鼻子厉声道:“老子还没找你算账,你又跟老子玩这一套?!”
青岩不动声色地挪了下脚步,秦安的指尖落了空。
秦安气得一愣。
揽着秦舟舟的付鸿雁立刻上前一步:“秦岩,你别总跟我们玩离家出走这一招,真有本事,你走了就别再回来!”
她的声音比秦安高了几个度,叫嚣得青岩耳朵都有些难受。
不怪秦家父母怀疑他,秦岩以往每次生气都是提着行李箱出门,在旅馆住两天又舔着脸回来,为此付鸿雁没少讽刺他,但秦岩心里始终在意着父母,每每都默默承受父母辱骂,装作无所谓。
等到气得忍不住了,再来一次,如此反复。于是,他的离家出走成了彻底的笑话。
青岩不是秦岩,不在意秦家,更没欲情故纵的兴趣。
他说走就是真的走。
只是面对嘲讽的付鸿雁、愤怒的秦安,还有他们身后一脸戏谑看笑话的秦舟舟,青岩懒得解释。
见他垂眸沉默,秦舟舟收敛起表情,上前来。
“哥,昨晚的事爸妈帮我打点过了,对我没影响。你放心,我一点都不怪你。”秦舟舟立在青岩对面,温和地道。
说话间,他试图抓住青岩的手,想营造一个大度懂事的形象。
只是,他话中的炫耀过于明显了。
如果是秦岩听到,估计又要难过一阵。
同是儿子,秦舟舟哪怕触犯了底线,秦家父母都能帮着摆平,而秦岩,即使是受害者,还是少不了被辱骂和嘲讽。
青岩适时将空余的手插进外衣口袋,冷冷地看着他们三个轮番上场,像个看戏的旁观者。
“表演结束了吗?”
他抬眸扫视三人一眼,清亮的声音里带着沁凉的冷意,像秋后的雨淋在人心上,“结束了就让开!”
他避开挤上来的秦舟舟,准备离开。
见他对秦舟舟态度如此恶劣,秦安的火气蹭蹭只往上冒。
昨晚他们一家三口在派出所折腾了一夜,不仅让人看尽笑话,还害他求爹爹告奶奶地拜托了一圈人,最后舔着老脸才大事化小,让秦舟舟今早能跟着一起回来。
这些屈辱与难堪不过是眼前人一句轻飘飘的“我弟弟是主谋”造成的,他安安稳稳睡在家里,却不知害惨了他们三人。
想到这些,秦安再也忍不住,如往常一样,伸出手就往秦安脸上招呼。
一阵疾风迅速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大力的巴掌就要招呼在青岩脸上时,青岩瞬间抽出插在口袋里的手,直接握在秦安手腕上,硬生生阻断了他的巴掌落下来。
两人对视,秦安眼里都是怒火,青岩眸子皆是冷意。
权威被挑战,秦安用了用力,想继续这一掌。
但很可惜,丝纹未动。
他似乎有些不信,再次使劲,却依然逃不开青岩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