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堰侧头看了看,他来这儿就没有心思修剪过头发,现在已经有些偏长了,还泛着点小卷,“回去就剪。”

他抽了抽鼻子,却感到发梢上的大手没有离开,而是微微一动。

江堰有些疑惑地偏了偏头。

就在这一刻,微凉的手指绕过发梢,江堰下意识闭上了眼——

微微泛红的眼尾处传来蜻蜓点水般的触感,指节轻擦而过,一触即离;这样处在暧昧界限的小动作,似乎无意而为,又像是有意的安抚,江堰蓦然睁大了眼。

“江堰。”江裴凉叫他的名字,只沉沉道:“随心就好。”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江堰攥紧了手,道:“嗯。”

话音落罢,江裴凉收回动作,转身坐正,在江堰看不?见的角度,他的神情?是平静的,却又似乎有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细微情绪在不断涌动。

江堰这个人,他想。

……实在太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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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一行人才回到了江宅。

“我们回来就算了,”江堰像是恢复了一点神气,但这仅存的精神都用在怼顾宴上了,“你也?回来做什么,明明你家就在顺路。”

“小少爷,管天管地还管别人串门?”顾宴笑咪咪的,很是出了一口飞机上自己一人落寞的恶气,“我是来向江叔叔汇报工作成果的,别人都很欢迎,怎么就你这样,还要赶我走。”

“啊,大哥!江堰!”江淼头一个发现他们,热情似火地迎了过来,“回来就回来,怎么还带东西啊!”

顾宴:“……”

妈的,是不是他的错觉,为什么感觉自己被内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