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裙子怎么了？”应城不以为然，“据说大部分男生小时候都有穿过裙子。”

许可沉默了。

应城笑着问他：“你小时候穿过裙子吗？”

许可还是回以沉默。

“穿过吗？”应城大有不问到答案不罢休的意思。

许可见实在没法逃过，只好摸了摸鼻子说：“你既然都说了大部分男生都穿过，那肯定是……穿过的。”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总会有恶趣味的家长喜欢给自家儿子穿上小裙子，而他的父母属于尤其恶趣味的那种，不但要穿裙子，还要扎小辫儿，眉心再点一颗红痣，把人活脱脱变成一个小女孩儿，最后再拍个照留念，成为一生的黑历史，逢年过节都会被拿出来嘲笑。

应城看着他那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闷着声音笑了。

许可就见不得他那副看人笑话的样子，于是问道：“那你小时候穿过裙子吗？”

应城的回答毫不犹豫：“没有。”

“真的？”许可不信，刚刚他还说大部分男生都穿过呢，自己就没穿过？

不信！

“真的没有。”应城说，“因为我属于那一小部分，不过……”

“不过什么？”许可立刻追问。

应城耸耸肩，用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说：“我骗我哥穿过。”

“啊这……”许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大BOSS，从小就这么坑哥。

“所以呢，”应城的目光落到那条华丽的小裙子上面，很好心地询问他，“你想不想重温一下童年的回忆呢？”

“不可能！”许可的语气极其非常特别地坚决，“我是不可能再穿裙子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你别想骗我。”

他动作利落地把裙子挂回衣架上，再次重申立场：“不、可、能！”

应城摊了一下手，表情遗憾：“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许可无端打了个寒颤，怎么感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很快就有人把他从这种感觉里解救出来了，换好衣服的皓皓从更衣间里跑了出来。

“可可，可可，你看我帅不帅？”皓皓笑嘻嘻地问道。

许可看着自己焕然一新的小外甥，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在他的印象里，他家的小外甥就是只小皮猴，整天上蹿下跳的，衣服越宽松越方便他乱蹦跶，而这套学院风的衣服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他家孩子能驾驭得了的，他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小家伙穿上之后的样子。

但是现在亲眼看到衣服上身的效果，却出乎他的意料，小家伙穿着这套衣服，还真有点文文静静小博士的模样，他家小孩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果然是人靠衣装——当然，前提是他不乱动。

“可可，怎么样嘛？我帅不帅嘛？你快说话嘛！”皓皓见他迟迟不肯给评价，干脆抱着他的大腿使劲撒娇。

“帅，特别帅！”许可对他一秒毁灭自己的好印象感到很无奈，但还是蹲下身子帮他把蹭乱的衣领给理好，“你都穿上这么帅的新衣服了，就不能乖一点吗？”

“可是你都不说我帅，刚刚哥哥姐姐们都夸我帅呆了！”小家伙对自己的新形象深受好评这件事感到很自豪。

“夸你两句你还翘尾巴了是吧！”许可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小不要脸的。”

“哎呀，你都把我的发型弄乱了，我都不帅了！”小家伙使劲摇着头想要摆脱他的手，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这一身都满意得不得了。

许可嘶了一声，这小东西怎么这么自恋的，跟谁学的？

收集到了许可的评价之后，小家伙又去找应城了：“叔叔叔叔，我帅不帅？”

应城点头：“帅，皓皓最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