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早逝的儿子,神色难免黯然,“当初我的阿镇指望不上她,如今我的册册……也用不着她来疼。”
窦青苔将柔软的羊绒毯搭到她腿上,劝道:“咱们小王爷自有娘娘疼着,确实用不着她。哦,对了,还有圣人,圣人也是打心眼里疼小王爷的。”
“他?”太后如赌气一般,撇了撇嘴,“也得看我许不许。”
……
被千疼万宠,喝口水都得泡块蜜饯的小福王,正坐在西市一间狭小昏暗的小酒馆里吃粗粮、饮淡酒。
正是上次来过的祥福酒馆。
馆中之酒皆为浊酒,不够香醇,喝多了还上头。
上次来时,魏禹对李玺不怎么上心,确切说还有点厌烦,由着他喝劣酒,毫不心疼。
这次却不然。
他提前准备了私藏的葡萄酒,还有一对雪花瓷的小酒盏。淡粉色的酒液倒进去,澄净诱人,飘散着淡淡的甜香气息。
李玺眼睛一下子亮了,一口气喝完,咂咂嘴:“哪来的好酒?我在圣人那里都没喝到过!”
魏禹又给他倒了一盏,“柴大将军从关外带回来的葡萄老根,精心养了三年,去岁结了满藤紫果子,平阳大长公主亲手榨了汁,做成葡萄酿,宫里自然喝不到。”
李玺顿时觉得不甜了,还有点酸溜溜的,“你跟柴家关系真好。”
“柴家于我有大恩,当初若非慎之兄,我还在……”魏禹一顿,没说下去。
李玺歪头,“还在什么?”
“还在猎山脚下喂猪。”
李玺噗的一声,乐了。
长安城谁人不知,这位魏少卿三岁能诗,十六岁高中,恩师是前朝太傅,郑家大儒,这样一位名满京华的大才子……会喂猪?
“魏兄真会开玩笑。”
魏禹扯了扯嘴角,没解释。
李玺原本想硬气地说“柴家的酒小爷才不会喝”,然而闻着那香香甜甜的味道,还是没忍住,小小地舔了一口。
继而不怎么硬气地改口:“不行,没道理他叫你书昀,我叫你魏兄,我也要叫你书昀。”
魏禹的视线落在那截软乎乎的舌尖上,鬼使神差道:“酒沾在嘴角了。”
李玺连忙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没有啊!”
魏禹眼神一沉,“另一边。”
软乎乎的舌尖又顶开唇瓣露出来,在另一侧嘴角舔了舔,“还是没有啊!”
“在这……”
魏禹伸手,在他唇边轻轻地蹭了一下。
李玺下意识探出舌头,好巧不巧,舔上他指尖。
20、亲了!
舌尖与指尖一触即分。
魏禹蓦地收回手,略不自在。却不经意地捻了捻指尖,回味着那丝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