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过三十岁。
“还有两位王弟。”李鸿道。
那俩人虽然比不上定王雄才伟略,却怎么也比他合适。
“是太后娘娘说服的先帝,不是因为你是她的养子,而是因为那两位王爷,无论哪个即位都不会善待你。”
李鸿一愣。
太后娘娘对他的疼爱,从来不会比定王少,甚至更多。
李玺突然想到什么,迫不及待道:“你看,祖母对你多好,当年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李鸿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想说什么?”
“你真傻。”李玺翻了个小白眼,在李鸿打他之前往床上一滚,躲到魏禹身后。
李鸿并不傻,他已经想到了。
诏书之事,没有太后插手,郑嘉柔一个人做不到。以及后来,李玺会被送往定王府,也是太后做出的决断。
“知道是祖母把我送走的又怎么样?反正我不会怪她老人家,祖母对我这么好,不可能害我的。”
李玺瞄着李鸿,悠悠道:“就是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变成白眼狼了。”
李鸿原本心内激荡,满心气愤与愧疚,险些如当年一样犯了狂症。
结果,被李玺三言两语一搅和,悔恨啊,自责啊,报复的心啊,都没了,只想打儿子。
魏禹适时道:“王爷确实不能怪太后娘娘。娘娘将你送到定王府,可谓一举三得。”
一来,给定王留了后,保住了他这一支的亲王爵位。
二来,保下了定王府的禁军兵符与皇城令。
若定王无后,这枚令牌就得交给另外两个王爷,就算他们被戾太子杀了,也要交给他们的儿子。
同时,更是为了圣人。
若没有皇城府兵与四十万禁军坐镇长安,李鸿就算勉强登基,也坐不稳那个位子。
三来,为了李玺。
定王嫡子,承的是亲王爵位,掌管京城禁军与府兵,荣宠非常,这比一个来路不明的皇子头衔尊贵得多。
这也是为什么,李鸿同意把儿子送到定王府。
他从小就饱受出身困扰,受尽欺凌与羞辱,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这样。
“为什么不把我留在崔家?没有亲爹,让我跟着亲娘也成啊!”李玺委屈巴巴地看向郑嘉柔。
郑嘉柔的心都碎了,“不知婆母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认定你不是沅哥的骨血。在我怀胎的时候便数次下药,企图让我落胎,若非沅哥从中周旋,我不可能顺利生产……”
忆起从前那些惊慌不安的日子,郑嘉柔不免潸然泪下,“我怎么敢把你留在崔家?”
“原来是这样啊。”李玺抠着魏禹的腰带,一下子就理解她了。
李鸿咬牙切齿,“我要杀了那个老虔婆,胆敢谋害皇嗣,崔家满门都要陪葬!”
“去岁冬月,她已经走了。”郑嘉柔拭干眼泪,转而安抚,“想想沅哥罢,也当是为小宝积福,就不要计较了。”
李鸿冷哼。
不计较是不可能的,崔家,郑家,他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