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是蒙的,手是抖的,字都写飞了。
这一刻,他已然忘了参加科考的初衷,就像一名普通的学子,一心想要考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不留遗憾。
终于,赶在最后一次锣响之前,写下了最后一个字。
呼
松了一大口气。
出了一身汗。
终于理解了莘莘学子的不容易,寒窗苦读十余载,笔磨秃了一支又一支,就是为了今天,为了这场考试,后半生的命运都寄托在了这张薄薄的纸上。
若再不能得一个公正,那就是为政者的无能了。
李玺抬头,看向魏禹。
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一起,不必开口,便读懂了彼此眼中的坚定。
收卷的时候,和以往亦是不同。
考生被要求收起笔墨,将答题卷反扣在桌上。
监场的安定军按照组别,将试卷打乱顺序,叠放到一起,又拿出封条和针线,把卷头一针一针缝起来。
一双双舞刀弄枪的手,捏着细小的绣针,笨拙得可笑,却又那般认真,生怕缝错一针,误了考生的前程。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私下练了无数次。
考生们就那么端坐着,仰着脸,默默地看着。
往后余生,他们或许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幕,是谁饿着肚子站了一天岗,是谁虔诚地为他们缝起考卷。
是这些他们从前看不起的“莽夫”。
别管题目会不会做,无论能不能考中,这一天的所见所思所得,都将点亮他们未来的征途。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宝宝们晚安,上章小包包已发~(语音打的,手机修的,应该还有虫,明天修哦!)
156、中了没?
科举考试,第一次采取“糊名制”。
卷头封好后,会在每一份试卷上标一个编号,考生确认自己的试卷完整无误后,签字画押。
然后,由主考官卢大学士和监考官魏禹一起把答题卷封到木箱中,同样签字画押。
最后,再由李仙芝亲自押着木箱,送到翰林院。整个过程严谨规范,全程都由考生们亲身见证。
有人问:“即使糊了名,字迹被认出来怎么办?”
主考官道:“不必担心,这些试卷会由翰林院的编修们誉抄一份,判卷的考官看不到笔迹,更认不出名字。”
学子们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般严谨又奇特的法子,真是魏少卿的主意?”
不是不相信他有能力,而是不愿承认。
魏禹今年虚岁二十五,比半数考生年纪都小……汗颜啊!
李玺一脸骄傲,书昀兄就是这么牛叉叉!
他颠颠地凑到魏禹跟前,小媚眼抛到飞起,“猎山走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