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从前的事儿我不都不记得了吗?可方才在水里,我却觉着我好像是会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瞄着赵夫人的脸色。
果然瞧见赵夫人面上有些变化,哪怕细微,可赵夫人本就不是那么擅长隐藏情绪的人,还是轻易被捕捉到了。
看来赵夫人就算真的得了癔症,她也记得自己不是真正的景玥,那么不会水的是景玥,那她又在何处呢?
徐皎心里陡然有些发凉。
琴娘却已笑着道,“这落了水,娘子慌乱,本能嘛,说不得就会了呢?夫人,这天色晚了,娘子今日受了这样一番惊吓,怕是累了,咱们就别打扰她,让她早些歇下吧?”
赵夫人点了点头,抬手将徐皎腮边的碎发勾到耳后,轻声道,“你今日好好歇着吧!这连着两次遇险把我吓了个够呛,也不知是冲撞了什么,我心里实在不安得很,等过完了节,我带着你到弘法寺去拜拜菩萨。”
徐皎心有戚戚焉,今日的事儿,应是意外了,她只怕是与那座宫城犯冲,往后还是能少去便少去吧!
赵夫人走了,她便是往榻上一躺,望着帐顶发起了呆,待得脚步声传进耳中,她却是骤然回神,蓦地弹坐起来,抬眼一看进来的人,果真是红缨,便是促声问道,“如何?他可应下了?”
红缨摇了摇头,“婢子将娘子的话带到了,可赫连都督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转身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还真打算一直阴阳怪气下去了?那今日又何必特意下水帮她?徐皎牙根有些发痒地错了两错。
又有一串脚步声落进耳里,徐皎抬眼看了看红缨,后者会意地往边上一站,下一瞬,半兰就是进了屋来。行罢礼后就是道,“二郎君回来了!”
徐皎点了点头,“伺候我更衣吧!”她后来才知道她脱险的消息是景钦送出去的,这么说,他与赫连恕定是见过,她心有疑虑,何况听半兰说,景钦也下水去救她的,于情于理,她都该去见景钦一面。
景钦刚刚沐浴完,换了一身衣裳,就听着二水来报说,“二娘子来了。”
景钦眸子忽闪了两下,她已经许久未曾来过他的洗墨居了,倒是三日一交的功课从未间断过,如今,他这儿存着的她的字稿,已经厚厚一摞。
“郎君?”见他发呆,没有示下,二水又唤了一声。
景钦醒过神来,“请二娘子到花厅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