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叫姐姐,她今年28岁……”校草顿了顿,“是我堂姐。”
“……哦。”
原来是一家人。
江黎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悄悄松了一口气。
贺昀又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校霸的步子几不可见地一滞,有点含糊:“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有点好奇……”
“哦——”
四周再次恢复了安静,徒留脚步声,混杂着不知何时变快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砸着江黎的耳膜。
……闲聊有什么好紧张的?
自己好奇怪。
面前地上的影子随着两个人的步子由深变浅,由长变短,周而复始,重复了一次又一次。
晚风带着些许凉意吹过江黎的耳畔,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浮上心头。
上一次和别人一起走夜路是什么时候来着?
回忆的枷锁一旦被打开,画面便纷至沓来。
那时候是冬天,气温比现在低很多。
刚刚下过一场大雪,路边堆积着纯白,天空中似乎也还飘着细小的雪花。
妈妈牵着他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还没来得及被铲雪的路上。
江黎记得很清楚,妈妈的手心很粗糙,常年辛苦的体力工作让这个女人的双手早早长满了厚厚的茧子。
妈妈是Omega,但除了五官的秀气轮廓,在她身上几乎已经见不到普通女性Omega独有的秀美娇软了。
小江黎试图挣开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边挣扎边抽泣着说道:“我不要回去,妈妈,别回去。”“仔仔,听话……”江燕茹粗糙的大手使劲儿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瓜,“回去跟你爸认个错,他就不生气了。”
“我没错!”小江黎挣扎地更用力了,大声反驳道,“妈妈!我没错!我不要回去!”
“别淘气……”女人的老茧在小孩白嫩的胳膊上刮出几道红痕,“仔仔,只要你听话,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然而孩子还是闹个不停,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死活不肯跟妈妈回家。
地上特别特别凉,还带着雪融的湿意,瞬间就浸透了小孩子单薄的裤子。
“你这孩子……”江燕茹也拽的越发用力了起来,语气也有些急了,“快起来!衣服都湿了!”
“我不!”生拉硬拽很疼,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许黎!”江燕茹顾不得还在外面,也气得提高了声音,“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
母亲连名带姓地厉声训斥还是有天然的震慑力了,小江黎的哭声弱了点,扬起那张湿乎乎的小脸:“……我不要回家。”
“听话。”江燕茹弯腰把他抱了起来,“看看,看看,裤子全部都湿透咯,回家你爸又要说你了。”
小江黎缩了缩脖子,搂紧了妈妈的肩膀,依然小声嘟囔着:“我不想回家。”
“不回家你想去哪里?”江燕茹没好气地拍了拍儿子的裤子,“你有地方能去吗?”
这下把小男孩问住了,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