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不断攀爬,又绵又密,干痒得几乎犯疼。
夏风从窗边吹进来,书页翻动,沙沙作响。
空寂的教室,只剩他一人。
像是被蛊惑,陆潮生缓缓伸出手,握住了旁边那只保温杯。
瓶盖被拧开,温热的水源顺着唇瓣,滑过贝齿,流进干涩的喉管。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昨晚,同样的干渴,同样的灼热,同样高高昂起的颈部线条以及无法停止的吞咽。
喉结疯狂滚动。
陆潮生像是渴水的鱼,在濒临死亡的前一刻终于找到了水源,拼命吮吸着。
大半杯下肚,干涩总算缓解。
喝得太快,呼吸都有些急促,陆潮生摊在椅子上,轻轻喘息着。
身体的寒意似乎被驱了几分,流进身体里的,除了温热的水源,似乎还有别的什么更加灼热甜美的事物。
陆潮生出神地舔舐着自己的唇瓣,上面隐隐残留着暧昧的水渍
是温雁晚唇息滚烫的味道。
第7章 可爱-宿舍-好刀
温雁晚回来时,陆潮生正坐在位子上发呆。
他的手肘曲起,手背撑着下巴,头看向左侧窗外。
有风吹进来,吹动他的额发上下飘浮,在他清浅的眉眼间轻轻扫动,将阳光破碎成无数光影,碎钻般拓在眼睑上。
仿佛与静谧的教室融为一体,安静得不成样子。
说实话,温雁晚鲜少见到颜色如此清淡的人。
没错,清淡。
无论是外貌、气质、亦或是信息素的味道,但都淡得如同清晨熹微阳光下沾在草丛间的露水,似乎只等着朝日升起,就能化作水蒸气蒸发了似的。
似乎被弄得有点痒,陆潮生伸出手,将那抹调皮的额发抚到了耳后。
余光注意到温雁晚回来了,抬起的手臂微微顿了下,而后放回了桌上,视线也从窗外收了回来。
温雁晚笑了下,走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他桌上。
“给你买的,吃吧。”
塑料的“沙沙”声响起,与此同时,还有食物溢散的香气。
陆潮生垂眸,是一份打包好的盒饭,唇瓣轻轻抿了抿,手却没有动作。
“怎么?不合口味?”
见他不动,温雁晚以为他不喜欢,便将袋子拖到自己面前,打开了饭盒。
一份米饭,一份鸡米花土豆,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买前还特意向李睿渊打听过,学生里最受欢迎的菜品是什么,就怕踩雷。
温雁晚可不是乐意白付出的人,他都特意给陆潮生带回来了,花的还是他自己的钱,足足5块大洋呢。
更何况,他儿时学的第一句古诗词就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从小省吃俭用的,对浪费几乎是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