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厂子着火,厂长带小姨子跑了,失业。
18岁:因太丑找不到工作,抑郁。
19岁:抑郁而终。
看到她这惨烈的一生,大家都开始争强好胜,认为再也没有比这更惨的人生,于是争相排队,班里因为这本杂志热闹了一整天
大家同伴这么久,也都混熟了,对班主任的行事风格了如指掌,有各种办法不让她发现这本杂志的存在。
但下午自习的时候季岚还是被叫去办公室了,回来时她一脸愤怒,恶狠狠的从书桌里翻出那本杂志,带去办公室,回来时两手空空。
放学后,庆虞跟她一同下楼。
季岚嘟嘟囔囔骂了半天,左想右想还是不甘心,忿忿然跺脚,道:“我们学委真的好讨厌,他又不是没玩游戏,竟然还跟老师打小报告,太气人了,我以后有好东西再不给他了,他以后就是我最讨厌的一个人。”
庆虞也觉得学委不太守信用,明明大家说好一起玩,等班里人都玩一遍,结果他玩完后就去告诉老师了,一边邀功,一边享受游戏的乐趣。
两个人合计了半天,庆虞道:“教训他一下。”
季岚说:“怎么教训?”
庆虞思考了一会儿,说:“我明天给所有人带蛋糕,就不给他,除非他道歉,从老师那儿把杂志要回来。”
隔天,庆虞拿蛋糕分给班里所有人,等到了学委旁边时,她内心想象自己应该做出一个冷漠不屑的表情,然后直接绕过去。但是当她看到男孩发红的脸和眼里的恐惧时,她几乎能预料到,如果她当真绕过去,那么他那双眼里立刻就会出现受伤的神色。
停了一会儿,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小蛋糕,放在他手心。
回座位后,季岚捣了捣她的胳膊,“你怎么给他了啊?”
庆虞小声说:“太甜了,他吃了会长蛀牙,我在害他。”
季岚信了。
庆虞第一次感觉到跟蠢笨的人做朋友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她以后会一直跟季岚做朋友。
临近期末考,她开始发愤图强,希望能赶超余帧。她发现余帧上课老是打瞌睡,据说他家里又请了思维老师,每天晚上回去都要上思维课。真是个可怜人。
每每想到此就会怜悯他,但这种怜悯在看到他那成绩单的一刻会全部消失殆尽。
上课打瞌睡都能考第一。
期末反击计划失败。
拿了成绩单回家以后,赵挽霖开始分析她输给余帧的原因。
“数学没拿满分,思维理解力不行,要不要也上一段时间编程课训练一下?”
庆之远道:“小学的数学题归根结底还是考验对题目的理解能力,书看的少了,阅读量得重视。”
庆虞在一边站着,听他们商量。她知道,她不需要参与,只需要执行。
最后他们又挑了纪伯伦的散文诗,并要求抄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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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暑假以后,庆之远说要去回北溪老家探亲。
本来赵挽霖也打算一起去,但她的什么研究报告出了问题,又要出国一趟,所以不能跟他们一块去。
老师说北溪是现实里的边城。
动身的前一晚,庆虞梦见北溪的一片芦苇荡,芦苇荡里应该有摆渡的爷爷,还有翠翠。
第二天起床时,她格外憧憬北溪,不知道在北溪会见到什么人,会看到什么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