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机器响起来,床上的人开始有动作时,年隽在暗处放了音乐,把门抵的严严实实,里面两排红萝卜开始跳舞,舞蹈没有提前排练过,跳的乱七八糟,孙安絮混在里面像个傻子,扭也不会,跳也不行,最后她以一己之力破坏了整个舞蹈队形,表演整段垮掉,几个人差点打起来。
庆虞愣愣的看着,音乐结束后,两排萝卜都局促起来,不知道这段表演有没有让她喜欢到可以继续热爱生活的地步。
孙安絮头一个忍不住,把玩偶服脱了,汗流浃背,跑过去问,“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异常?屋子里的光线和温度能适应吗?”
庆虞又眨了眨眼。
没话。
一时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孙安絮吓了个半死,忙道:“是想喝水吗,还是想干什么,你说。”
半年时间没有说话,嗓子已经哑的厉害,声音微弱,细不可闻,但孙安絮还是听清楚了,她说:“好难看。”
醒来后休养了几个星期,能下地了。
庆虞每天都能在床头看到不同的花,里面有祝福语,从窗子里望出去时,那棵树上的风车还在随风旋转,像个游乐园。
她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又回到病床上,远远看着病房外的年郁,朝她一笑。年郁指了指值班室,意思是要跟医生了解她的身体状况,庆虞点头。
年郁进值班室后发现孙安絮也在,而且脸色颇有些凝重。
她嘴唇立刻苍白起来,握紧双手。
孙安絮看她吓得不轻,赶紧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她感到奇怪,“庆虞好像把庆沅忘了。”
年郁稍微松了口气,问:“关于庆沅的任何事都想不起来了吗?那以后会不会复发?”
孙安絮道:“可能会,可能不会,不清楚,但我觉得季岚这个办法虽蠢但有效,你们天天弄点新鲜的东西给她玩玩,相信她很快就能出院了,但彻底恢复……年郁,你知道不可能的。”
年郁目光黯淡,点头,说:“我知道。”
孙安絮道:“那你们那些视频啊什么的都可以准备放了,我好不容易跟医生要了一天的外出假,你们照顾好她,免得我挨骂。”
回病房后庆虞问起工作的事情,年郁两手一摊,说:“没工作。”
庆虞觉得惊讶:“你没接通告吗?”
年郁往她身上靠,说:“我在等庆老师包-养我,我喜欢不劳而获。”
庆虞知道她这半年大概是一直留在医院,眼睛湿了一点,故意板着脸道:“太穷的庆老师看不上。”
年郁靠的更近,柔声说:“但是我漂亮,能入庆老师的眼吗?”
庆虞绷不住笑起来。
余帧的婚礼定在第二天,庆虞压根不知道自己外出是干嘛去的,被年郁她们拉着收拾了好一阵,最后把她放在轮椅上。她无语,道:“我能走。”
年郁说:“等你完全恢复了就能取得自由行走权。”
庆虞无奈道:“年老师现在好霸道啊。”
年郁看她低着头笑,目光柔和,眉眼攒着温煦,忍不住低下头去吻她,唇贴在她额头,说:“对不起,我忘了金丝雀不能这么霸道,下一次我一定小鸟依人。”
婚礼日期是一周之前定下来的,大部分来客都临时调了时间,顺利到场,不过魏逐尤好像在拍什么重要的短片,发来一条不怎么真诚的道歉短信,表示不来了。李茹旧在一边吐槽了大半天。
露天的场地,在一个庄园外的花圃边办的婚礼,新娘特别漂亮,还很眼熟。庆虞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但现场的宾客她认识的可太多了,怪不得,她还纳闷这对夫妻怎么亲戚这么多,原来都是熟人。
《不要爱我》剧组全员,《离歌》剧组全员,前排还坐着乔雎和郭淞觅,最后一排是划水的钟采迎和许一淼,而犄角旮旯里是华蓁的员工,里面最显眼的是凌成颐和立津,那两人头上戴着猫耳朵朝她拼命招手。
庆虞忍不住笑,小声问年郁:“我的猫呢?”
年郁道:“张喜宁的弟弟养着呢,你再不回去,他就占为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