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传到了项北飞耳畔。

项北飞身体微微一怔，眼中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他看着那道模糊的人影，有那么一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熟悉，却又陌生。

项北飞无法确定。

但某些东西，好像一直都未曾变过。

凌乱的烟尘渐渐散去。

他总算看清楚了这个人的样子。

那是一个中年人，风尘仆仆，像是到处在奔波着，灰色的衣服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线头卷起了边，显得有些邋遢。

可是他的眉毛浓黑而整齐，黑色深邃的眼眸中泛着光芒，看上去极为稳重，左边的鬓角有些发白，那几根白毛不安分地翘着，很是醒目。

项北飞愣了下。

他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见到对方。

“我以为你见到我会高兴一些。”

项天行朝坐在地上的项北飞伸出手，要把自己的儿子拉起来。

但是项北飞没有伸手。

他沉默了片刻，忽视了那只手，然后自顾自地撑着地，从离天矛的矛尖下，转移了出去，自己站了起来。但他受伤很重，身体摇晃了两下，不过还是站稳了。

“高兴？你觉得我应该高兴？”项北飞没有盯着眼前这个人，缓缓道，“因为见到一个意识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