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丝精神力仿佛没有听到楚寒的威胁，依旧顽强挣扎着。

‘区区萤火也敢与皓月争辉？苏陌，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吾不计较你的冒失。’

若楚寒愿意，随时随地便能吞噬掉这丝渺小的精神体。但他心里却明白，这丝‘精神体’不是别人，若他真的吞噬掉，苏陌将死无葬身之地。

‘就不。’

那丝精神体闪过一道白光，在楚寒庞博的识海内化成一道透明身影。望着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巨浪，苏陌眼神坚定，没有退缩，‘你不是想成神吗？可以啊，杀掉我，杀掉我你就能成神了。’

‘你以为吾不敢？’

苏陌没有回答，他用行动证明自己的选择。

看着朝自己识海深处不断越近的苏陌，楚寒内心陷入前所未有的挣扎——果不其然，他下不了手。

他舍不得，舍不得让苏陌去死；

此时此刻，楚寒终于深刻意识到，苏陌对他有多么重要——哪怕失忆前，也没想到过。

重要到，明知他是自己成神路上的绊脚石甚至最大阻碍，他仍就下不了手。

怎么办？

精神识海面对外物入侵，下意识会防御、吞噬。这下子，楚寒不仅不能吞噬苏陌，甚至还要控制精神识海本能的反应，不出片刻便冷汗淋漓，样子看起来着实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