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都没流过那么多血。
他想,他可能要死了。
他还没有找回那个臭小子就要死在这了吗?
“……你姓孟?”一个冰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
空气里是一股强烈的硫磺味,手电照到的地方,全是肉眼可见的灰尘颗粒,正上下飞腾着。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悉悉索索的声音,‘咔擦’、‘咔擦’,那声音在一片昏暗中显得尤其清晰。
孟自秋撑着手肘的两侧,还没有怎么使力就被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从背后传来的疼痛是连着骨连着肉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醒了?看来恢复能力不错啊。”还是那个冰凉的声音。
孟自秋强忍着痛挣开一只眼,借着手电的灯光看到了那个说话人的模样,年纪很小,可能只有十五、六岁,但是这身打扮很奇怪……有点像那个……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
——是、是那个粽子!
“你的同伴也太狠心了,就这么把你给扔了。”
孟自秋忍下喉间的血腥,再次颤抖着看向那个与众不同的‘粽子’,他的大脑正飞速运转着:能说话,还能救他……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徐骞,也就是那人心想的‘粽子’,他搁下手中的压缩饼干,只剩下一小半了,不难想象,刚才悉悉索索的声音正是他的杰作。
“你呢,也别太难过了,人性本就如此。”那人又说,只是这次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嘲弄。
孟自秋想告诉那人,说——那些人不是他的同伴。可惜的是,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这里的甬道十分低矮,徐骞根本没法站直身子,更何况这里面还堵着一个个头不小的成年人,要是往上开道吧,又怕到时候磕到碰到哪,给山给搞崩了,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于是,徐骞只能套着自己的咩太马甲,压低身子爬向前面的‘血人’,说是血人真没夸大,整个人像是从血里走出来的,要不是他那时切了花哥给他拉了口血线,人早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