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放下的那束花被他往边角挪了挪,那朵柔柔弱弱的小花摆在正中央。
程恩恩在那一霎那忽然想哭,江与城走回来,挡住她的视线,将她的脸扣到怀里。
“今天可以哭。”他说。
程恩恩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泪珠从他的西装表面擦落,划下一道雨一般的痕迹。
这一哭,一直到离开墓园,车开到市区,都没停。
程恩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突然间难过得不能呼吸,好像天塌了,世界末日,她被孤零零留在一片废墟。
江小粲什么时候下车的她都不知道,一直到江与城说:“今天不去学校了,好不好?”
已学习为己任的程恩恩平时一定会拒绝,这次却“嗯”了一声,哭腔让那声音听起来格外委屈。
“陪我去公司?”
“嗯。”
司机老张一直沉默,无声地叹了口气。
到达诚礼时,车在停车场停了许久,等程恩恩不哭了,江与城才带她下车,直接乘电梯上楼。
秘书室的人见了两人恭敬地点头致意,没人露出任何的意外之色。
这里的成员几乎都是几年以上的老人,见过两个人早几年形影不离的恩爱。
那时还未结婚,程恩恩也只是第二大股东,不是“程董事”。她几乎每天都跟着江与城来公司,也不做什么,更不管什么,只是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上班一起来,下班一起走,江与城开会或见客的时候,她就自己待在办公室,安安静静地或是看书或是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