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人闻音也认得,正是她第一次来谢家的时候,在谢容宣阁楼外遇到的那名顽劣孩童,若是闻音没有记错的话,这小家伙的名字叫做楚霖,也是一名富商之子,那次来谢家是有事暂住在此地。
闻音踏入院中时,谢容宣正在教楚霖写字,谢容宣今日十分罕见的穿着素雅的白裙,裙边宽大,其上绣着浅金色细碎花纹,那绣纹极为精致,但若不仔细去看却很难注意到。闻音心道这身打扮倒是与谢容宣素极为相称,谢容宣写字认真,难得的并未发现闻音到来,那个上次闹腾不已的小孩儿楚霖也没有注意到闻音,闻音便不去打扰,悄然的来到了他们身侧。
楚霖跪坐于矮几前,动作有些笨拙的捉着笔,而谢容宣就坐在他的身后,捉着楚霖的手带着他一笔一划写着,捉笔的虽是楚霖,但写出来的字却是谢容宣的字迹。闻音低头看去,纸上早已写了不少的小字,谢容宣的字迹与他的人一般,娟然秀丽,如雨后青莲。
闻音在心中赞完那字,又去看谢容宣,谢容宣长发微垂,黑发衬着面容更显灵秀,他随手拢起耳畔长发,露出了脖颈上一条素然白绸。
那是包扎伤口所用的东西,闻音看在眼里,当即忆起了昨日那一番战斗,还有谢容宣脖颈上的伤口。
闻音静默的时间很长,这时候谢容宣已经带着楚霖写完了字,他抬眸看来,才发觉一直等在旁边的闻音。
“闻音姑娘,你来了。”谢容宣温然浅笑站起身来。
轻轻颔首,闻音盯着谢容宣脖颈上那包扎着的伤口道:“你伤口还疼么?”
谢容宣抬手轻轻触着那绸带,应道:“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昨日还没有好好谢过闻音姑娘。”
闻音自然不是来听感谢的,她摇头道:“你有伤在身今日就不用练剑了,今日我们就说说话好了。”
谢容宣很快应下,只是方才与楚霖习字,衣裳被墨迹沾了些许,道是要先去换身衣服再来。闻音对于这位谢家大公子的讲究程度自是叹服不已,却是没有阻止,只点头答应下来,而等到谢容宣离开,闻音才听得身旁一个还带着稚嫩的声音道:“你要跟阿宣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