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念神情认真:“蔺烛雪其实并不是不归楼的楼主。”
这个说法,桑夜是头一次听说。
“真正的楼主是后院里面那位老夫人。”百里念勾着唇角笑叹了一声,“你大概还没有见过她,她这人不喜欢热闹,所以也很少出门。”
桑夜迟疑不定,没有弄清楚百里念说这些话的意思:“那么蔺烛雪算是什么?”
“是楼中的客人。”百里念道,“蔺烛雪和你我一样,也是为避世才到这楼中来的罢了,只是他自来这楼中以后就变了许多。”
见桑夜仍是未曾开口,百里念笑了笑又道:“你也不必太过紧张,我只是憋得久了,想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而已。我想帮你,是因为想让蔺烛雪离开不归楼,他自老夫人的手里接下了不归楼的担子,只要楼中还有一人,他便不能离开。但只要不归楼不能再待,他便不用再继续守在这里了。”
桑夜不解:“可是不归楼倒了,其他人该如何?”楼中之人皆是身负深仇大恨,哪一个出去不是被四方追杀?不归楼乃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他们留下的地方,离开不归楼,他们又能够去哪里?
但百里念却不管这许多,只道:“你一介女流,被大将军莫期追杀半年,不也是活下来了?”
虽是如此说,但却是不同。
那半年的日子,桑夜这一生都不愿去回忆,若当真要回忆,大概只能是很久以后在莫期的面前,她将这些苦楚一件一件对莫期说出来,然后让他也尝一尝自己所受的折磨。
百里念见桑夜神色,半晌道:“我言尽于此,不知桑姑娘是否还想要这一笔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