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瑟抬起头,怔忡。
乔年站在那里,纤弱,笔挺,坚韧,不像乔苏,柔弱甚至是懦弱,论性格,乔年确实像极了乔青。
人活一世,或平淡一生,或壮烈一世,到头来不过一个短暂的葬礼,一方小小的骨灰盒,一块巴掌大的墓地,终此一生,然后永远活在别人的记忆里。
乔青的朋友来了许多,小小的告别厅都要站不下,然而再怎么舍不得,终究要火化,要下葬。
墓地是乔青一早就选好的,他身体不好,及早准备了身后事,周灵笙的墓已经迁了过来,乔青说过,夫妻合葬,一生不离不弃。
葬礼结束以后,乔青的朋友来跟乔年告别,他们每一个人都给乔年留下了一张名牌,没有多说什么,意思都在这张名片里。
戴阳明是最后才过来和乔年告别,他跟华瑟要赶回S市去。
“年年,节哀顺变。”
戴阳明一向少话,他也说不出安慰人的话。
“戴叔叔。”
乔年抬头看他,眼神冰清。
她对他说:“那株梅花,不喜欢就砍了吧。”
戴阳明问她:“为什么?那是你外婆亲手种的,你不是说要移走么?”
乔年看着他,平静地说:“人都没了,不过就是一个念想自欺欺人而已,你不喜欢,砍了吧。”
戴阳明没有表态,让她注意身体,然后带着精神恍惚的华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