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你说把我当家人，我又何尝不是？”方厉远自嘲的笑笑，“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对不起……”苏年年红着眼。

假如没有成舟的那些话，梁萱的那些解释，或者她还以为顾梓辰是个混蛋。

现在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了，了解了，顾梓辰说追求她的时候，她只是紧张，只是惶恐，不知道怎么面对和接受。

可那时她的心里，是高兴的啊。

很多苏年年不想承认的感情，都的的确确真实的发生了。

它们在心弦上抽出芽，开出花，茁壮生长，生生不息。

苏年年扬起小脸看着方厉远，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睫毛每抖动一次，似乎都能带出新的泪水。

她哭了，他也会心疼啊。

方厉远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

“正面，你跟我走；反面，还你自由。我们因命运相遇，也让命运决定我们的分离吧。”

苏年年死死咬住唇，接过硬币，在内心祈祷了半天，将硬币往空中抛了上去。

她目不转睛的期待着答案，等到硬币落地的那一刹那，她的脸色，已是惨白如纸。

许多年后，方厉远都不能忘怀，她那时绝望的眼神。

那么的脆弱，那么的痛苦，让他无法转开视线。

他开始明白，他所喜欢的、怜惜的，也不过是那年高速路上，漫天大雪下，那个可怜跌坐在地上的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