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在她心间掠过，豆豆心里咯噔一声，凑上前，扒拉开一副画的右下角，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傻站在原地。

那上面写着日期、作品名和姓名……

7月5日，石膏人像临摹，黄豆豆……

这画居然是她画的？

豆豆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仰着小脸把整面墙扫视了一遍，脑海中残存的记忆一点点浮现了出来。

这是当年在画室她的练习作业，后来嫌拿回家麻烦，就搪塞给言陌笙处理了。

时隔这么多年，她以为，言陌笙早就拿去扔垃圾桶了。

从未想过，他把她那些画，全部裱起来，挂在了自己房间里，和其他世界名家的作品共处一室，毫不嫌弃。

豆豆莫名觉得眼眶有些泛酸，言陌笙摸了摸脑袋，口是心非道：“哦……每天看看你的画，有提升审美的效果……”

骗鬼啊……她那些画，连他平时的废稿都不如吧……豆豆眼里升腾起水雾，咬着嘴唇，直勾勾看着言陌笙。

言陌笙被她看的不好再撒谎，只好叹息：“你不是说你的作品百年之后必成名作么？所以我帮你收藏好，留来作传家宝啊，哎……你别哭啊，豆豆。”

他手足无措的上前去给豆豆擦眼泪，豆豆拍开他的手，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谁让你做这些了，画的那么丑，丢人死了……还有，我把你的梦想都毁了，没有我……你肯定遵从你父母的安排继续学画画，说不定早成为画家了……跟我在一起有什么好的，以后老了说不定你有多后悔呢！”

言陌笙笑了，衬得整张脸俊朗迷人，他揉了揉豆豆的头发，声线压得很低，像是承诺又像是自语：“不后悔，从喜欢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了。”

没有成为画家，他曾是有那么点遗憾的，可后来早已湮灭在时光中，成为不足挂念的往事。

8岁，他的梦想是成为飞行员，征服星辰与大海。

17岁，他的梦想是完成父母的梦想，成为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