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曹休一屁股坐回席上,整个脸瞬间惨白:“怎么可能,这莫非是个圈套,故意引诱我到江上来?他们哪来的兵力阻挡孙权,孙权在干什么吃的?”
“将军,现在马上把兵马撤回来。”
蒋济连忙说道:“不管是关羽在设计,亦或者他已经不管不顾,不要后方了,我们已经被他引到了江上,他忽然袭击,中洲和沙洲岛被他攻破,我们必须保证主力的安全。”
“是啊将军。”
刘晔也劝道:“如果关羽是不要后方了,那趁着我们与他交战,孙权肯定后偷袭丹阳,他已经得了三郡之地,很快就能聚集起数万兵马,到时候关羽便无家可归,他粮草本就已经不多,那个时候我们还有机会。”
“是了。”
曹休喃喃自语道:“必须把兵马撤回来,决不能被关羽逐个击破。快,下令,让江对岸的人全部撤回来,快!”
“唯!”
传令兵连忙去传达军令。
这边军令下达之后,曹休也是焦急不已,亲自跑到了濡须口江岸边去观望。
此时濡须口的城池已经被关羽焚烧,船坞也是一片残骸。
不过万幸的是曹军追击及时,到濡须口后迅速灭火,所以仅仅只是烧了外围船坞码头,城池倒还算完整。
曹休站在濡须口的城池上焦急眺望。
一艘快船迅速向着江对岸的赭圻山方向驶去,那边山脚下有三万魏军,是昨天午后过去的。
曹休原本计划今天搬过去大批辎重,然后明天和后天全军过江。
这样他就能迅速直取建业。
结果万万没想到关羽发动了反击,连破他两道防线,现在魏军被完全分割,沙洲岛三万多人,中洲岛两万多人,他本部主力八万,也被长江分开。
约有五万人在濡须口,三万人在赭圻城下,整个魏军在长江上的兵力分布,完全被关羽军打得七零八落,不成阵型。
现在曹休唯一的期盼就是江对岸的三万人能够顺利撤回来,同时希望孙权那边加把劲,给点力。
“只希望是魏延临时改变了主意,突然过来袭击了我们。”
曹休目不转睛地盯着江面,自言自语道:“孙权前几日给我写信说已经攻下吴郡,顺利的话他已经在攻打丹阳,汉军在后方完全无人防守,只要孙权能够进攻建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大不了同归于尽!”
曹休忽然面目狰狞地看着江面上,咬牙切齿,整张脸都几乎扭曲起来。
关羽这个打法,完全是在同归于尽地打法,即便是攻破了中洲和沙洲岛,后方完全不顾,难道他就以为自己可以无视孙权的进攻,重新夺回整个江东吗?
远处江面上快舟迅速过江,濡须口的江面很宽,长达数里,这个距离别说用鸣金收兵,就算用锣鼓和号角都传递不过去,只能用船只。
快舟飘摇在江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倏地一个巨浪打来,竟然侧翻了,船只倾覆,上面派去送信的传令兵淹没在了浩瀚如海的波涛大江里。
曹休都看傻了。
还是蒋济反应快,大喊道:“快,再派人去,多派几艘船!”
“是。”
传令兵连忙前去传达命令。
过了片刻又有几艘快舟继续过江,这次倒是顺利,把任务传达给了江对岸。
那边从接到命令然后迅速开始撤离,花了将近一个时辰。
船队开始起航,数百艘船只向江对岸驶去。
看到这个情况,曹休这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去,对左右说道:“还好还好,只要他们能顺利撤回来就安全了。”
话音未落。
旁边瞭望手忽然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喊道:“将军,汉军船只!”
曹休连忙扭过头看向北方,只觉得心脏骤停。
远处江面上,隐隐约约已经出现了无数船只,如箭一般飞速向着他们驶来。
按照那速度,他们的船只刚到江心的时候,就会迎面与敌人撞上!
如果之前的传令船只没有侧翻的话,现在他们的船只都已经开始靠岸了,恰好躲开。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刘晔发出了哭腔悲嚎:“天不佑大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