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女人尖叫着伸手去捡自己宝贵的皮肉,然而这些新鲜的,血淋淋的肉块从掉下来开始就飞速地进行着变化,等触碰到满是灰尘的空地时已经干瘪发黑,流下脓疱一样的血水。

年轻女人的指骨刚碰到这些已经开始散发恶臭的肉块就仿佛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手,眼泪从她只剩一半的眼睛里流出来:“我的肉!我的……”

她话还没说完,脖子上的肉忽然整块掉下来,内里的血管组织也一同坠落,就像围墙顷刻倒塌,声带不复存在,也就压根出不了声了。

现场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焦黑的,干瘪的人体骨架,或者是还剩一部分皮肉的骷髅。

这群骨头架子跪倒,呐喊,磕头,疯狂地想要把臭了的肉再装回去,整个场面群魔乱舞,仿佛被埋进土里多年的人们拖着腐烂程度不一的身体从坟墓里爬出来,在峡谷里做行为艺术的展览。

忽然,一个两只眼睛已经没有,睁着两个黑黢黢的洞口,只剩下半张脸的女人高喊了一声:“神果!我们还储存的有神果!”

这句话对于骷髅架子们来说简直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瞬间给所有焦黑的人体骨架提供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它们忘记了神树,更是早就忘记了原本准备处理的几位囚徒,也不关心祭司的死亡了。

上百号焦黑的骷髅架子在地面上行进,犹如地狱的魔鬼行军,朝着神树的后方歪歪扭扭地跑去。

有的骨头架子跑着跑着就如同突然断了线的风筝,不是这块骨头没有了,就是那块骨头成了粉末,往地上一栽。

它们当中有的还能用剩下的骨头爬行,形容的扭曲可怖更上一层。有的就只能留下一颗骷髅头,空洞洞的眼窝望着天空,上下颌开开合合。

陆逢灯一直观察着它们的一举一动。

这会儿眼见人体骨架们集体朝着一个方向涌去,他迅速给自己解了绑。

捆在身上的麻绳有拇指粗细,捆绑的手法非常专业。

陆逢灯不关心绳结的走向,也不在意麻绳的粗细。他不过手腕往外一挣,带动着肩臂发力,就将束缚着他双手的缠了几圈的绳子挣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