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从一开始的细雪霏霏,到后面直接下成鹅毛大雪。小陶和师兄在厨房里折腾半天,出来的时候一看,多年来都洇不湿的庭院路面已经盖上了一层白色的薄雪。

天上如同下了柳絮,空气湿冷。陆逢灯看着廊檐下兴奋的小师弟,道:“明天你就可以堆雪人了。”

小陶看向自己的师兄,重重地点头道:“嗯!”

当天晚上,为了节省烧炕用的木材,师兄弟再次挤到一起睡觉。

门窗紧闭,陆逢灯吹熄了烛火,正要躺下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呜呜声。

那声音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微弱又可怜。

陆逢灯掀开被子,往身上披了一件外衣,将桌子上放的行路灯点燃。

床上本来快要睡着的小陶被这动静惊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黑暗中他师兄模糊的轮廓,含糊地嘟囔:“师兄你要去哪儿啊……”

“你睡,我出去看看。”陆逢灯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一如既往的冷静清醒。

语罢,他提着灯笼轻轻推开门走出去,再反手轻轻掩上门。屋外一片漆黑,唯有灯笼带来照明。陆逢灯举起灯笼往庭院里一照,循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才在雪白的雪地里找到一团白色的毛团。

白色的小狗因为寒冷缩成一团,挨在庭院和廊檐的交界处。它冻得几乎快要失去知觉,迷迷糊糊得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睡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然后一束柔和的光亮闯进了它快要闭上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