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浈觉得这场景眼熟得吓人,好像一切都已经发生过,被在场的所有人又演了一遍。

她听见自己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全权由父亲母亲做主,苏浈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顾湘婷怒气冲冲,“这事儿不弄清楚,你以后就麻烦了知道吗?难不成、难不成你还真要嫁给……”

刘夫人淡淡打断她,“是啊,浈儿,你回去得好好同你父亲说说,女子婚事为重,不可拘泥于礼数,而害了自己啊。”

却是再不提要娶她进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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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面准备好了,沛国公夫人带着笑意,请诸位女眷去用席。

按照惯例,吃席过后在室男女都可自行走动。国公府修建的水道蜿蜒狭窄,隔水而立的两人别说见面了,就连握手拥抱都未尝不可,少男少女们不由都有些期待,连带着对这席面也多了几分兴趣。

苏浈不大舒服,原想找个角落一人呆着,可顾湘婷说什么也要同她一桌。

“顾大姑娘,你放心,再过几日我病好了,你想玩几场击鞠我都陪你,可也不能让我在这儿陪你打吧?”

“击鞠要去,别的事……也重要。”顾湘婷拉着她不松手,目光在对岸逡巡,发现目标时惊喜地叫了一声,“小绊,你快看,那个、那个穿白衣服的就是我三哥哥。”

对岸多是富家公子,要么就是新科进士,个个都是峨冠博带,佩玉摇扇,打眼一看,苏浈是真没分清,哪个白衣服的才是顾家三郎顾松竹。

白衣、青衣的公子们三三两两站着,不自觉地空出一片区域,中间站着一个格格不入的玄衣身影。

玄衣人身姿挺拔颀长,生得修眉俊目,远远看去颇有几分风仪,只是人家佩玉他佩刀,手上那环首刀虽未出鞘,在这场合下却显得煞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