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份真心,却成了受人利用的把柄。胡楼不免有些心疼,但瞧着主子喜怒难辨的脸色,更多的又是惧怕。

他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只求段容时的气性快过去,千万别迁怒到他头上。

等了许久,隔壁已经换了两桌,日头西斜,段容时终于开口,声音还带着些沙哑,

“菜都凉了了,你不是要吃么,怎么不动筷?”

胡楼冷汗直冒,讪笑道:“公子不动筷,小的哪里敢先用呢?”

“不吃便不吃吧。”段容时淡淡道,满桌饭菜精巧,他却觉得索然无味,“走吧。”

胡楼跟着他起身,“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回统御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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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始终不表态,底下的人闹了几日没什么闹头,也就不闹了,只是越发忌惮段容时。

英国公府的一场风波就这样消弭,日子又恢复平静。

徐氏像是那日被苏浈吓着了,这些日子都没来找她的麻烦,只顾忙着给苏沐相看人家。苏沐相看得烦了,又闹了几回,又被罚跪了祠堂。

苏浈乐得清闲,所幸也不出门,安心待在家里抄经绣花,免得出门再撞上二皇子,又被牵扯进什么危险境地。

就这么清闲地过得几日,待飞絮同流云开始熏硫磺时,苏浈陡然发现,再没几日就要端午了。

端午为恶日,依大周习俗,百姓于运河边龙舟竞渡,胜者可赏彩缎银碗,家家户户都将香草、菖蒲叶悬在梁下,又将硫磺洒在各处,以辟五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