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时看着苏浈,犹豫不决。

他久久不答话,刘易梦笑道:“我就知道,什么百八十年前的旧事也拿来说嘴,分明就是诓我。段指挥使,既然你同苏浈毫无干系,倒也不必插手我同她的恩怨。”

“国舅人贵事忙,段某便替他多嘴两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刘姑娘尚未出阁,却动辄要拉着旁人做大媒,实在是言行无状。”段容时眼神轻鄙,“姑娘若是真有这闲心,不若去问问二皇子,问他明媒正娶的正妃为何不姓刘?”

“你、你住口!”

刘易梦虽娇蛮,但段容时更是个混不吝,连朝臣攻讦都不惧,哪里会怕她这个闺阁女子。

“抱歉,是段某说错了,二皇子与皇妃鹣鲽情深,这个问题不好。刘姑娘该去问皇子妃,问她要不要多个姐妹,在后院安个妾室。”

侧妃虽有品级,终究不是正妻。

皇子娶正妃,有卤簿仪仗,乘厌翟车,可论侧妃的尊荣,顶天了也就是一顶小轿。

刘易梦凤目微红,“段容时,你在这说得痛快,可你心心念念的人,却也为了当侧妃费尽心机呢!”

苏浈忙道:“刘姑娘误会了,我确无与你相争之心。天家富贵虽好,我资质浅陋,不敢有非分之想。”

这话说得谦逊,可同前头段容时的话联系起来,只差明说她不屑侧妃之位,刘易梦爱要不要。

刘易梦千娇万宠着长大,地位尊崇,哪里见过这等阵仗,这两人的嘲讽,字字句句都戳中了她心底的隐痛。

若能为正,谁愿为人妾室,连子女也被带累。

刘易梦泪盈于睫,还是硬撑着不让眼泪落下来,身后婢女劝了几句,好容易才把人劝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