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絮摸着她的头发,连连点头,虽眼眶微红,但也是一副高兴模样。

苏浈不由失笑,捏了捏她们二人的鼻子,“你们倒是机灵,一个两个改口改得这么快。”说着她摸摸肚腹,“我有些饿,家里带来的果子放哪儿了?”

方才是流云一直抱着果匣子,行礼的时候不知放到哪里去了,屋子里堆满了各样吉祥物什,红色的果匣子混在里头,一时竟寻不着。

门扉被轻轻敲响,一个侍女端着托盘进来,“奴婢青叶见过娘子,主君说他在前厅还要待一阵子,劳烦娘子久等。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唤人便是。”

说罢她将托盘奉上,上头备齐了各式小菜,热腾腾的,可比冷硬的果子强多了。

流云忍着笑,上前接过东西,“辛苦姐姐了。”

青叶摇摇头,行了个礼退下,又合上了喜房的门。

“主君想得周到,娘子有福了。”飞絮笑得揶揄,果然被轻轻敲了一下脑袋。

“说什么久等,当谁稀罕似的。”

原还有的几分惶惑也被尽数抚平,苏浈嘴角抿出个笑,梨涡若隐若现,一双杏眼比烛光还要亮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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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容时是新贵重臣,如今又得了可以福荫子孙的爵位和封地,从前或许还有人笑他一味奉迎,朝不保夕,往后却再没有人敢有所轻视。

席上议论之声此起彼伏,说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可现下却没人再端着架子,高声争论的样子,比市井小民差不了多少。唯有门下阁老卢康德老神在在,淡然地饮了几杯水酒。

前头二皇子痴恋苏浈传得沸沸扬扬,后来苏浈又在宫宴上闹了那一出,明着是不愿婚姻受人掣肘,实际上谁看不出来,这苏浈分明是拒了二皇子的青睐。

后来二皇子得势,谁人不避忌着苏家女,唯有段容时急吼吼地求娶,人人都以为他是得意忘形,却没想到人家胸有成竹,仗着皇帝宠信,并不畏惧二皇子。